第八章 三月之后,寧山城外(1/2)
“小极,我们该走了!”
三个月后,云扬武馆。
那间小小的隔间之中。
今天的陆长青,无疑心情大好。
短短三个月,他黑了不少,看上去也消瘦了几分。
但两臂的肌肉,以及肚子上的腹肌,虽不及当初那般显眼,也明显精壮了回来。
三个月,对於一个寿不过百的凡人而言,不过匆匆。
对於他这个长生者而言,更只是弹指剎那。
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去做,也做到了心中想做之事,早已经念头通达。
“嚶?嚶嚶嚶?”
已经自闭了快三个月的粽子小极,愣在一旁,不明所以。
隨后猛然间反应过来,在原地兴奋得又蹦又跳,直接来了个熊氏三连问。
陆长青目露歉意地笑道:“真的真的……”
“哎,不是,陆某熊,我他娘的身为堂堂一流武者,放在江湖中好歹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这下子,小极自然是真箇信了。
那个含『娘』量极高的陆长青,真的又回来了。
见此,小极也不由得咧起了嘴巴,憨態可掬地跟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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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熊迅速收拾好包裹,本就不多,又重新换上了粗布麻衣,披上了蓑衣,戴起了斗笠……
一如来时般轻鬆。
“走了!”
“哼哼……”
“嗯?……”
“好你个陆某熊,啥时候又背著我偷偷解锁了全新技能?”
陆长青一巴掌拍在小极圆滚滚的脑袋上,后者浑身都duangduang个不停。
“嚶?”
技能?
这是什么勾八玩意?
看来,它要学习的东西,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他们將武馆的套服叠好,放在了铺得整齐的小床上,忽的,陆长青仿佛心有所动,自包裹中拿出了那本陪伴了他十来年的泛黄拳谱,轻轻放在了一旁。
又留下一张字条后……
一人一熊再不多做停留,走出了隔间,悄然自偏门离开。
街道上的繁华与热闹一如当初,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很快,便將那两道小小身影淹没了其中。
当天傍晚。
当刘管事听到下面杂役通报,才发现陆长青竟然一天都没上工,也是不由担心。
那可是武馆里干活最卖力,还能一人顶俩、却只拿一份工钱的杂役之宝。
不出意外,当刘管事领著几个杂役来到那间狭小的隔间时,里面早已经人去房空。
唯有入眼的整洁,以及,一本泛黄的书籍,和一张写著字的纸条。
嗯,这字可真他娘的难看!
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如狗啃的一般。
但很快,刘管事脸色勃然大变,当即喝退身后几人,以及房间外那些看热闹的杂役,命人速速前去將馆主顾云扬请了过来。
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写著:
顾馆主,刘管事,我兄弟二人在贵地这些时日,多有叨扰,承蒙照顾。
此拳谱为完整的裂山拳,九式皆有,非江湖上所流传残篇,乃陆某故人所留,还请顾馆主收下。
如若可以,还望將之教授下去,莫要使之蒙尘,陆某不胜感激。
我兄弟二人志不在此,无意隱瞒,还请见谅。
此去山高水长,江湖路远,人生精彩,不知此生是否还有相见之时,所以,这几日的工钱我就不要啦。
拜谢,勿念。
陆长青、陆极留。
“馆主,他们两个难道是……”
顾云扬摆了摆手,示意其无需多言。
只是暗自心中嘆息。
想不到他顾云扬开设武馆二十多年,自认门下弟子三千,识人无数,竟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那两人,必非寻常之人。
但好在,那二人心性刚正,情意重篤,倒也令人钦佩。
就是不知道为何要自降身份,在他这区区武馆中做那打杂之事,还如此任劳任怨了。
顾云扬很快收起心思,拿起拳谱翻看起来。
以他一流武者的眼力,自是一眼就瞧出拳谱中所写內容並无任何差错,乃是一门真正的横练外功。
不由得,他忽的想到什么,也是嗤笑出声:“呵,当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没成想,当年拳痴张清河销声匿跡后,江湖上无数习武之人想要找出其所创的这门裂山拳法全篇,皆是苦寻无果,如此多年过去,竟会这般轻易便落於我手。”
一旁刘管事当即贺道:“馆主,那还当真是可喜可贺了。”
顾云扬摇了摇头,微微一嘆:“哎,但却也终究只是一门横练外功罢了。”
他早已是成名江湖的一流武者,一身横练外功已然臻至化境,哪怕再习练此拳法,除了对敌之时多些应变招式外,也再难起到强练己身之效。
当然,除非是那江湖中失传已久的……
可武道宗师本就虚无飘渺,哪怕放眼如今整个陈国江湖,成名在世的宗师高手也不过屈指数来,內劲之法,又岂是如此之便。
不过,有此拳法,他这武馆的营生,兴许还能够再上一层。
倒也並非毫无助益。
顾云扬再不多想,收起拳谱,以及那张明显被螃蟹爬过的纸条,如有春风来,心头暖意生。
『陆小子,那便祝你兄弟二人此番闯荡,一路顺风了!』
……
离开云扬武馆后,一人一熊便放缓了脚步。
进城数月,光是吃上饱饭就已经用尽了全力,哪还有什么閒情逸致像此刻般悠閒。
他们走街串巷,看见喜欢的就去砍价,看见新奇的便去瞅瞅,如过客般匆匆,又如归人般停留,倒好像真像是两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般。
“走,老黄头,快跟我一起去看热闹,前面摆了擂台,听说有人在比武。”
“啊!这么刺激的吗?知道具体是什么个情况吗?”
“嗐,我还没去怎么知道,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身旁两个拄著拐棍的老头快步走过,听见他们谈话內容后,一人一熊当即便停下脚步,不约而同般转头对视。
隨后无需多言,转身就小跑著追了上去。
走!
我们也看他娘的热闹去。
很快,站在人群中的一人一熊毫不起眼,在他们面前不远处,有一个长宽各在三丈左右,高出地面许多的木头擂台。
擂台四角,各竖有一根写著『天风山庄』字样的黑边三角云纹旗帜。
在擂台一侧,则搭建有一处看台,看台之上摆满桌椅,其上所坐之人,身上所穿武服,胸前同样绣有『天风』二字。
此刻,擂台上已有两人在比试切磋。
只见长发青年手持细剑,身法灵敏,不时脚尖点地,如飞燕般闪躲腾挪,又不时以一种极其刁钻的姿势,对著那手握长枪大开大合的男子反挑而去。
持枪男子儼然早已经被气得不轻,不时喝道:“恁你娘的於閒霖,你个孬种,有本事的就別躲来躲去,堂堂习武之人,扭得跟个娘们一样,敢不敢跟我来一场真男人之间的战斗。”
周围更是人声鼎沸,吆喝不断。
有人拍手叫好,大喊『赖盛威武,习武之人就应该像你这样,岂能跟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也有人喊『於閒霖,別听他的,就是要这样噁心死他,千万別被他给捅到。』
总之,热闹大家看,各吃各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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