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依旧不死心!(1/2)
……
一个月后。
应天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张皓月已站在奉天殿的丹陛之上。
昨夜刚清理完的血跡已被新铺的黄土掩盖,但空气中仍瀰漫著淡淡的铁锈味。
他脚下的金砖曾是朱元璋龙椅的基座,此刻却被他踩出半寸深的凹痕,那是无数百姓用锄头凿,用扁担砸出来的印记。
“元首,国子监的儒生们又在哭庙了。”赵康捧著件染血的儒衫走进来,袖口还沾著墨渍,“他们说要为『先皇』守孝三年,还说您拆了太庙是大逆不道。”
张皓月转身时,阳光恰好刺破云层,照在他肩头未愈的箭伤上。
那是攻应天城时被方孝孺的死士射中的,箭头淬了乌头,至今每到阴雨天仍会流脓。
“把这件衣服掛到国子监门口。”他指著赵康手里的儒衫,那是从一个带头哭庙的翰林身上扒下来的,內衬绣著“朱”字暗纹。
“让他们看清楚,这位『为先皇守孝』的大人,昨晚还在锦衣卫的密牢里,用百姓的骨血练字。”
赵康刚要转身,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王二麻子提著颗血淋淋的人头闯进来,髮髻上还缠著半张黄纸,上面“奉天承运”四个字被血泡得发胀。
“元首,抓到个活的!”他把人头往地上一摜,滚到张皓月脚边。
“这狗东西带著百十个锦衣卫,在城外的土地庙装神弄鬼,说什么『太祖显灵』,要降下天雷劈死反贼!”
人头的眼睛还圆睁著,正是前几日消失的钦天监监正。
张皓月弯腰捡起那张黄纸,指尖捻著纸角轻笑:“朱元璋倒是比朱允炆懂人心,知道百姓就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
他突然提高声音,让殿外的士兵都能听见:“去,把土地庙拆了,用那些木头给城东的学堂打课桌椅!告诉百姓,『太祖显灵』不如新麦返青,『天雷劈贼』不如锄头护苗!”
士兵们轰然应诺,声音震得殿角的铜铃叮噹作响。
张皓月望著监正死不瞑目的脸,突然想起三日前攻进皇宫时,在朱元璋的寢宫发现的密道,那里面藏著三百具锦衣卫士的尸体,都是被活活闷死的,脸上还带著跪拜的姿势。
“赵康,”他突然压低声音,“密道里的尸体清点清楚了?”
“三百零七具,都是洪武年间的旧部。”赵康的声音发沉,“身上的令牌刻著『拱卫司』三字,应该是朱元璋最亲信的死士。”
张皓月指尖在金砖上划出浅痕:“这老东西根本没死,他故意让朱允炆当替死鬼,就是想看著咱们和建文余党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利。”
话音未落,木华黎拖著个五大绑的和尚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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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穿著紫袈裟,脖子上掛著九环锡杖,正是鸡鸣寺的住持,当年朱允炆逃难时投奔的那个“高僧”。
“这禿驴在钟楼里藏了个铜钟,里面全是火药。”
木华黎一脚踩在和尚背上,弯刀架在他脖子上,“刚才敲钟时差点把半个应天城炸了,说是『太祖召唤忠魂』!”
和尚突然狂笑起来,袈裟被血浸透:“张皓月!你以为占了应天就贏了?太祖皇帝在钟山龙穴等著呢!他说你拆太庙,毁龙脉,不出三月必有天谴!”
张皓月突然拔出锈柴刀,刀光闪过,和尚的锡杖被劈成两半。
里面滚出的不是经文,是密密麻麻的引线,连接著藏在袈裟里的火摺子。
“天谴?”他將柴刀抵住和尚咽喉,“洪武十五年黄河决堤,周布政使用百姓填堤坝,那时的天谴在哪?去年兗州饥荒,朱允炆用发霉的米换百姓的儿女,那时的天雷怎么不劈?”
和尚被问得哑口无言,突然往嘴里塞了个东西,嘴角冒出黑血。
木华黎伸手去抠,只掏出半枚蜡丸,里面的毒药已化在舌尖。
“是鹤顶红。”赵康闻了闻蜡丸,脸色凝重,“这和尚是死士,看来朱元璋的爪牙早就伸进应天了。”
张皓月望著窗外的钟山,那里的晨雾正被朝阳染成血色。
他突然想起攻进孝陵时看到的景象,朱元璋的地宫根本没封死,神道旁的石人石马眼睛里,都藏著窥视的暗孔。
“传我命令。”他將锈柴刀插回腰间,“让王二麻子带骑兵封锁钟山,任何人不得靠近孝陵三里地。赵康组织百姓重新丈量土地,把宫里的金银全熔了,铸成农具发给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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