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默契考验（1/2）

范致意、王冕、陆寒，这些平日里或严肃、或內敛、或活泼的男人，此刻都沉默著，任由那带著穿透力的歌声和歌词里浓烈的情感，撞击著內心最柔软的角落。陈妈早已泪流满面，不住地用手帕擦拭。

马迪的歌声还在继续，带著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歌声在农家小院里低回盘旋，缠绕著饭菜的余香，缠绕著未散的回忆，缠绕著每个人心中那些或明或暗的过往与坚持。镜头扫过，一张张动容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真实。

陆清歌抹完那並不存在的灰，视线无意间扫过院子角落。在那里，王征宇导演正背对著热闹的饭桌，面对著墙。他的肩膀也在微微耸动，一只手抬起，在脸上快速地抹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旁边扛著摄像机的壮汉大哥，眼圈也是红的，却依旧稳稳地扛著机器，忠实地记录下这毫无剧本、纯粹走心的一刻。

一曲终了，余音裊裊。院子里只剩下柴火的噼啪和压抑的啜泣声。没有人说话，也不需要说话。这一刻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那些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流过的汗和泪，那些不被理解的坚持，那些黑暗中伸来的手，那些终於被看见的光…都在这片被《南山南》浸透的夜色里，得到了无声的共鸣和温柔的安放。

宝石抬起头，胡乱地抹了把脸，眼睛红肿，却带著一种洗净铅华般的明亮。他拿起桌上的汽水瓶，用力地碰了一下旁边赵蕾的杯子，又碰了一下大飞和阿哲的，最后高高举起，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地喊道：

“来！兄弟们！姐们儿！妈！干了！为了…为了这操蛋又他妈美好的生活！”

“干了！”

玻璃瓶清脆的碰撞声，混杂著哽咽的笑声和释然的嘆息，在这大连近郊的农家小院里，久久迴荡。夜空之上，繁星点点，温柔地注视著这群在烟火人间里摸爬滚打、哭过笑过、却始终没有鬆开彼此手的男人们。

青岛栈桥在三月寒潮中瑟瑟发抖，七只裹成粽子的身影缩在栏杆旁。邓潮的毛线帽被海风掀起一角，他狼狈地按住帽子哀嚎：“王导！您这是按《射鵰》黄药师的桃岛阵法布景吧？”话音未落，一股咸腥海风灌进他嘴里，呛得他直咳嗽。

“黄老邪最多罚站，这是直接丟进冰海祭天啊！”陈赤赤的牙齿咯咯打颤，围巾上结著细小的冰晶。他像只受惊的鵪鶉往陆清歌身后躲，“陆老师！您笔下洪七公偷叫鸡都没这么惨！”

陆清歌的檀木摺扇“唰”地展开，扇面“武侠之父”四字在铅灰色天空下格外醒目。“非也非也，”他慢条斯理地扇著寒风，“《射鵰》第三十七回，黄药师以冰魄银针困周伯通於冰窖……”话未说完被陈赤赤哀嚎打断：“这时候就別掉书袋了军师！”

“嗶——”刺耳的喇叭声撕裂寒风。总导演王征宇裹著军大衣现身，身后题板亮起鎏金大字——同舟共济。“欢迎体验好客山东·地狱特训版！”他笑得像只老狐狸，“规则很简单：默契选择题闯关，错一题扣一分，扣满十分……”他故意拖长调子，七颗脑袋不约而同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