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人与剑，尚未能完美契合（2/2）

“我若不从，当场就会身死道消！”

“师弟，云尘师弟，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

云尘没有回应。

他只是抬起了手。

长耳定光仙的哀求戛然而止。

一把剑出现在云尘手中。

剑身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混沌色，既不反光，也不吸光，好似一个吞噬万物的孔洞。

剑柄处，弒神枪的漆黑枪头构成了剑的格挡，开天三宝的印记在剑身上若隱若现，匯聚成一股超越洪荒法则的凛冽杀意。

乖离剑。

云尘握住剑柄，洞府內的小菩提阵，那些金莲梵唱，在剑意下无声地碎裂、消散，还原成最本初的灵气。

“你屡次三番，自寻死路。”

云尘的声音很平淡。

他挥剑。

一道无法用顏色形容的剑光，斩向长耳定光仙。

长耳定光仙体內的太乙金仙法力，在这道剑光面前，如同沙堡遇上了潮水，顷刻间崩解消融。

他的修为，从太乙金仙跌落，一路掉到了真仙、天仙、地仙……

他维持不住人形，身体扭曲变化，最后缩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白毛长耳兔。

这是他的原形。

剑气已经入体。

白兔的身体在慢慢消失。

从兔子的耳朵尖开始，它的形体一寸寸地消失在空气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跡。

弒神枪的因果抹杀之力，隨著剑气发动。

金鰲岛上，一些与长耳定光仙相熟的外门弟子，脑中关於“长耳师兄”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最后彻底空白。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长耳定光仙这个人。

……

东海之上，云层之中。

准提道人脸上的悲悯之色凝固了。

他布下的那道与长耳定光仙相连的佛光，断了。

小菩提阵，被破了。

长耳定光仙的气息，从这方天地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疼的不是那枚棋子，而是被打乱的谋划。

孔宣的机缘被这云尘夺走，如今连安插进截教的暗子，也折了进去。

准提的心念穿过无尽虚空，传向正赶赴血海的接引道人。

“师兄，回来吧。”

“计划有变。”

幽冥血海的边缘。

接引道人停下了脚步。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疾苦面容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没有多问，转身折返，与准提匯合。

两位圣人没有探查血海。

云尘掌控冥河分身的秘密，因此得以继续隱藏。

……

崑崙岛，云尘的洞府。

空间泛起涟漪。

通天教主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內。

他被那股一闪而逝的弒神枪气息引来。

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云尘手中的乖离剑上。

通天教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向剑身。

指尖与剑身之间，隔著一寸的距离，停住了。

指尖与剑身之间，虚空扭曲，一道道细微的黑色裂痕生灭不定。

“好剑。.”

通天教主讚嘆了一句。

“证道之宝，贵在与主人大道相合，共生共长。.”

“我那青萍剑，材质不过是混沌青莲的一片叶子，碎了，我一念便可使其復原。.”

“因它承载的是我的道。.”

他绕著云尘走了两步，继续开口。

“你这把剑，是拼凑出来的。.”

“底子却好得嚇人，根基已经超出了寻常圣人的证道之宝。.”

“只是你还未將它完全炼化，你自身的法则，也未能与它融为一体。.”

“剑是剑，你是你。.”

通天教主停下脚步，语气里有几分感慨。

“多宝他们，虽是准圣巔峰，却走不出我为他们划下的上清正法藩篱，那便是他们的极限。.”

“你不同。.”

“你走出了自己的路。.”

“日后，我截教圣人之下，第一人的位置，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