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馒头配咸鱼，我吃得很开心！（1/2）

青云宗，外门杂役食堂。

午时的热浪混杂著饭菜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撩拨著每一个杂役弟子早已飢肠轆轆的肠胃。

数百名身穿灰布麻衣的弟子排著长队，喧囂声、碗筷碰撞声不绝於耳，空气中充满了焦躁与渴望。

队伍的最末端，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静静地站著，他叫林閒，是这群杂役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也是最好欺负的一个。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前方，看著那一大桶冒著腾腾热气的白米饭和旁边盆里油光发亮的红烧肉，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些人间美味与他无关。

“下一个！”

负责打饭的胖执事不耐烦地吼了一声，长长的队伍终於挪动到了尽头。

轮到林閒了。

他默默递上自己的破陶碗，然而，打饭的木勺在桶里颳了半天，只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刮擦声。

饭桶，已经空了。

胖执事眉头一皱，嫌恶地將勺子扔回桶里，从旁边案板上拿起一个孤零零躺在那里的馒头，硬邦邦地丟进林閒碗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那馒头色泽暗黄，表皮乾裂，显然是隔夜剩下的，冷得像块石头。

“没了，就剩这个，爱吃不吃！”胖执事斜著眼，语气里满是鄙夷。

周围，瞬间爆发出毫不掩饰的鬨笑声。

“哈哈哈，林閒，今天又轮到你吃『福食』了？”

“这玩意儿昨天餵猪，猪都嫌硌牙，你可得好好品尝啊！”

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青年——王虎，正是这群杂役弟子的头目。

他端著自己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饭碗，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一脚重重地踩在空空如也的饭桶边缘，木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王虎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林閒，声音提得老高，確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都给我听好了！咱们杂役弟子，乾的是最累的活，吃不上热饭怎么行？从今天起，立个新规矩！谁要是动作慢了，抢不到热饭，就跟这个废物一样，去墙角啃石头去！”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不仅刺向林閒，也威慑著在场的每一个人。

眾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却又用幸灾乐祸的眼神偷偷瞟向林閒，仿佛在庆幸那个倒霉蛋不是自己。

面对这赤裸裸的羞辱和霸凌，林閒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或委屈。

他甚至没有去看王虎一眼，只是低著头，对著胖执事，露出了一个近乎谦卑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多谢执事师兄。”

说完，他捧著那个比石头还硬的冷馒头，默默地转身，走到食堂最偏僻、最骯脏的角落，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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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开吃，而是像捧著什么珍宝一样，先用袖子仔细地擦了擦馒头上的灰尘，然后才张开嘴，用尽力气，狠狠地咬下了一小块。

牙齿与干硬的麵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咀嚼得极慢，极认真，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佳肴，脸上平静得可怕。

不远处，一个叫小翠的杂役少女她今天运气好，多打了一勺菜汤。

她端著碗，犹豫再三，还是想走过去，偷偷分给林閒一点，至少能让他把馒头泡软了再吃。

然而，她刚挪动脚步，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別去。”一个声音粗哑的壮汉拦住了她，正是王虎的头號跟班，黑熊。

“虎哥立下的规矩，你想坏了不成？还是说，你也想跟他作伴？”

小翠嚇得一个哆嗦，手里的碗差点没端稳。

她看著黑熊警告的眼神，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孤独的身影，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回去，將那份同情心死死地压在了心底。

整个食堂，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唯有那个角落，仿佛被世界遗忘，安静得只剩下少年缓慢而执著的咀嚼声。

夜，深了。

月光如水，透过破旧的窗欞，在杂役房冰冷的地面上洒下几缕清辉。

白日里的喧囂早已散尽，同屋的杂役们早已鼾声如雷。

林閒悄无声息地坐起身，他的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狸猫，没有惊动任何人。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隱忍蛰伏，支撑他的，是他脑海中那个独一无二的秘密——签到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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