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道心之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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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光路之上，苏辰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同时闯入两个截然不同的心魔幻境，並助她们斩破心魔，对他神魂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但当他看到身旁，李如雪和凌月也相继睁开双眼时，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两女的眼中，虽然还带著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澈、坚定与……脱胎换骨般的神采！她们不仅成功渡过了心魔之劫，其道心，更是在这场劫难的洗礼之下，变得无比坚韧与通透！
“苏辰！”
“苏先生！”
两女同时看向苏辰，美眸之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更深层次的情感。
苏辰对她们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欢迎回来。”
隨著三人道心稳固，意志合一，那股縈绕在他们周围的、无孔不入的魔念侵蚀之力，竟如同遇到了坚不可摧的堤坝般，被远远地排斥开去！
他们脚下那条通往“镇魔之眼”核心的银色光路，在这一刻，也骤然光芒大盛，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与清晰！
光路的尽头，那黑金交织的恐怖能量漩涡的中心，一个由纯粹光芒构成的、平静无波的圆形平台，缓缓浮现。
他们，终於闯过了这“镇魔之眼”的第一道，也是最凶险的一道考验——道心之炼！
隨著三人道心稳固，意志合一，那条由星轨玄枢铺就的银色光路，仿佛受到了某种嘉奖，其上流转的星辉骤然大盛，化作一道坚固而璀璨的虹桥，稳稳地延伸至那黑金交织的恐怖漩涡正中心。
光路的尽头，是一个直径约莫十丈，由一种不知名的、仿佛绝对光滑的黑色晶石构成的圆形平台。它静静地悬浮在“镇魔之眼”的绝对中心，任凭周围那足以撕裂空间的神圣金光与滔天魔气如何碰撞、嘶吼，这片小小的平台之上，却是一片绝对的死寂与寧静，仿佛连时间和法则都在此地凝固。
这里，便是风暴之眼，是神与魔万古对峙的平衡奇点。
“走吧。”苏辰深吸一口气，率先踏上了平台。
脚下传来一种温润而坚实的触感，那股足以让元婴修士都心神崩溃的恐怖威压，在踏上平台的剎那，竟被完全隔绝。李如雪和凌月紧隨其后，脸上都露出了惊奇之色。这片小小的平台，仿佛是一片被神魔共同庇护的、绝对中立的“圣域”。
平台之上，空无一物，只有地面铭刻著一圈圈古老而玄奥的纹路，一圈金色，一圈黑色，交替排列，最终匯於中心一点。
就在三人站稳的剎那，异变陡生！
“嗡——！”
整个平台猛然一震！地面上，那圈金色的纹路骤然爆发出刺目耀眼、充满了无上威严与神圣气息的万丈金光！金光冲天而起，在平台的左侧，缓缓凝聚成一尊高达三丈，身披金色仙甲，面容模糊，手持一柄由纯粹神圣法则构成的金色巨剑的巍峨仙人虚影！
这仙人虚影，与之前那上古仙人骸骨的气息如出一辙，但却更加浩大，也更加……冰冷无情。它代表了“上古神禁”最纯粹、最原始的镇压意志！
与此同时，那圈黑色的纹路也隨之爆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滔天魔气！魔气翻涌，在平台的右侧，同样凝聚成一尊高达三丈，通体由最纯粹的黑暗与怨念构成，三头六臂，周身缠绕著无数痛苦哀嚎的魔魂，散发出毁灭一切、污染一切的恐怖魔神虚影！
这魔神虚影，与骨煞魔君的本源气息有七八分相似，但其位格与力量，却强大了何止万倍！它，便是那太古魔主被镇压於此的一丝本源怨念的具象化！
一神一魔，两尊代表著极致力量的恐怖虚影，就这么隔著平台，冷冷地对峙著。它们並未攻击苏辰三人，但那无形的、源自法则层面的恐怖威压，依旧让李如雪和凌月感到一阵窒息。
紧接著，一个宏大而古老，不属於神也不属於魔的、仿佛来自这片天地本身的意志，在三人的识海中缓缓响起：
“神禁之力，可斩万魔，净化一切，然刚则易折，万古消磨，已生偏执。”
“魔主之怨，源於不甘，力可吞天，然暴虐无道，侵蚀万物，终为虚妄。”
“汝，后来者，已证道心。今，予汝一择。”
“择神，承神禁之伟力，得『破魔神兵』，以此斩灭另外两尊被污染之星魂，可启神殿之门。”
“择魔，纳魔主之怨力，得『噬魂魔器』，以此吞噬另外两尊被污染之星魂，亦可启神殿之门。”
“神魔殊途，皆可通达。一念之间，定汝之道。请择！”
隨著这意志之声落下，那尊金色仙人虚影手中的巨剑，光芒大盛，散发出足以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恐怖气息。而那尊黑色魔神虚影的六只手臂之中，也凝聚出了一件件形態各异、散发著无尽诱惑与毁灭之力的漆黑魔器。
选择，摆在了苏辰面前。
“这……”凌月俏脸发白，她本能地对那黑色魔神充满了恐惧与排斥，“苏先生，那魔神之力太过邪恶，绝不可选！我们应该选择神禁之力，那才是正道！”
李如雪却秀眉微蹙，她看著那尊虽然神圣，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仙人虚影，轻声道：“可是……那仙人残念的留言说，神禁之力已经產生了偏执。我们若是选择了它，会不会也走上那条『净化一切』的极端之路？那与『破其妄念』的初衷，岂不是背道而驰？”
两女的观点，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路。凌月的选择，是基於理性的趋利避害。而李如雪，则凭藉著女性的直觉与对苏辰的理解，察觉到了这选择背后更深层次的陷阱。
苏辰静静地听著，目光却在那尊神圣的仙人与那尊暴虐的魔神之间，来回扫视。
他知道，这是一个考验，一个远比心魔之炼更加凶险的、直指大道根本的考验！
选择神？他將获得无可匹敌的净化之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另外两尊核心守卫。但这，违背了那仙人残念的嘱託，也违背了他自己“解放”而非“杀戮”的本心。这看似光明的正道，实则是一条通往偏执与极端的死路。
选择魔？他將获得吞噬一切的恐怖力量，同样可以轻易地“解决”另外两尊守卫。但这，无异於饮鴆止渴，与魔为伍。一旦沉沦於那怨念之力，他自己，恐怕会成为比那些被污染的守卫更加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