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货车(2/2)
「咿咧!很准咧!不用切,走!去搬料!」
「噢好!」
跟着老爸先後晃进了电梯,老爸突然神sE古怪的看着我。
「g嘛?」
「嘎噪你??有唔赛对nVX的昵称吗?」
「没有啊??没头没脑地问这个g嘛啦?」
「吼!到底?都几岁了还没有唔赛?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不知道有几个了!」
「有什麽办法?同学都是白嚷汉人,玛慕祖母都说要找阿密斯阿美族的太太b较好啊!」
「那有什麽关系?」
「再看看啦!」
「还是你怕找到你妈这样的?哈哈哈哈」
「欸!那是你太太耶!讲这样??」
话虽这麽说,我也确实是蛮怕的,如果老爸当年真有那麽神,那些波澜壮阔的情史背後,佼佼者都像老妈这麽生猛彪悍的话,着实让人望之生惧。
不过这也不是我稳定单身的理由,跟台北的nV生相处,与其说Ai恋,他们对我的兴趣,更多是在所谓的「文化交流」,时不时就会问问「部落是怎麽样的啊?」「丰年祭都在g嘛?」「能不能教他们几句阿美族语呀?」诸如此类。但除了从老爸口中学会几个垃圾话,和NN教的那些只有偶尔回到部落,招呼其他长辈时才用得着的歇後语,打小几乎不怎麽讲族语的我,生活片语压根没完整讲过几句,更别提什麽部落习俗、风土民情,上一次回到部落甚至是我十岁的时候,於是和这些台北nV生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但要把自己当作所谓的台北人却又觉得别扭,先不说汉人那套繁琐又艰涩、让人浑身不对劲的规矩,光是天生黝黑的皮肤,就和现今讲究肌肤保养、白皙至上的主流市场背道而驰,略带喜感的口音,和教育部施予的考试加分机制,更是经常成为nV孩们谈笑间的话题,虽然有些b较活泼的族人在当中还吃得开,但生X羞怯如我,要我说,男追nV何止隔层山??。
回到地下码头,两人一前一後从车斗上搬下黑亮的石料板材,据说这种有如星空般,闪烁着点点绚丽的石材叫石英石,b一般人造石重上一、两倍,简直像是只凭两个人,同时扛起三、五个叠罗汉的rEn。我们又是扛、又是驮,费了老大的劲,才狼狈地把三、四片足有一、两个rEn高的板材,以及一些或长或短、畸零的条状石料运进电梯。
「呼!石英石很重欸!」
「当然哪!那麽贵!」
「这有什麽关联?」
「本来就是啊!这个是石英石台面不是杜邦石,很耐又不容易刮伤。」
「是哦?」
「不然嘞?啊喂!看路!柜子给人家撞坏要赔欸!哪里来的钱?」
「可是很重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板材搬上木制系统橱柜上,几个组装後,石英石台面从ㄇ字一头延伸至ㄇ字另一头,结实地将整个系统柜侧翼和平面包覆起来。
接下来的黏合,和做工JiNg细的打磨、打蜡程序,已经没什麽能帮上忙的地方,百无聊赖悠悠晃到八十九楼的观景台踱步,因为八十八楼正在施工,本该清早就开放的观景台,这时静得可以清楚听见楼下打蘑械具,咿咿嗡嗡的刺耳轰鸣声,暂停开放的空间,宽敞得可以任由我自在的闲逛,时而居高临下,欣赏延伸至地平线的绵延建筑,时而浏览伫立一旁的参照简介。
不过这里还真高??,沿着落地窗望下楼底,双脚竟会不自觉感到一阵sU软酸麻,此时接近正午时分,仍能看见yAn光打上大楼的倒影,彷佛一头吞天巨兽,覆盖住大半片视野所及的高楼——不愧是曾经的世界第一!
俯瞰着台北市的车水马龙,彷佛影片快转的生活节奏,我不禁感到一阵荒谬,这就是我们作为台湾最繁荣都市的日常?科技和商业的蓬B0,犹如层层堆叠、林立而起的高楼,正时刻为人类的进步喝采。然而每天每天,人们无论工作、读书都仅是一陈不变,忍受各种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的枯燥,意兴阑珊,只能期待偶尔出现的小确幸。
那我呢?我又在追求什麽?
成绩普通又没什麽才华,或许也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或许当真考个公务员,打发乏味的青春?还是像老爸一样g着苦力,走过一年是一年的活着?
「嘎噪!在g嘛?走罗!」
老爸突然出现在身後,因为石英石需要用水蘑的关系,除了衣服上的点点水渍,老爸双手尽是Sh答答的。
「工具收一收,等下先吃饭再去大稻埕。」
「大稻埕的不赶吗?」
「那套是一字的,很快,放上去打速利康就没事啦!」
「喔!那去迪化街吃饭??」
快手快脚收拾完一地的余料和工具整顿上车,我们驱车於市民大道,中午时分,仍是一路的喇叭喧嚣声,酷热的天气即便车内有冷气护航,凉爽也从老爸捏着香菸的手,透过摇下的车窗在公车排出的热气中蒸发。
「吼!不要cH0U了!很热!」
「等一下关窗户你又说很臭。」
「啊你就不要cH0U啊!又不是对身T好的东西,一直cH0Ug嘛!」
「好好!不cH0U不cH0U。」
老爸随手在变速箱上的烟灰缸捻熄了剩不到半截的菸蒂,摇上车窗,却不知是有意无意,不时用余光瞥向我的目光。
「其实啊??我还在飞指部军事单位的时候齁,又不cH0U烟、又不喝酒,也没有吃槟榔。」
「真的吗???」
「嘿呀!後来是连上的学弟说要联谊,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哈哈!少来!还怪人家嘞!」
「真的啊!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很好玩,那时候很威风嘞!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一连几百个人同时踢正步的声音齁,不知道要怎麽讲,很整齐!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