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钱奎(2/2)
“我不信!”
就像拍晕一身黑一样,钱奎一巴掌朝李青拍去,不过更快,更猛,更要命,丝毫没收敛。
钱奎的想法很简单,要是把李青打死了,那就说明钱妙妙的感觉是错的,要是打不过,那就证明钱妙妙感觉的是对的。
他的手掌此时看起来变得更大,五指粗壮韧如牛皮,一巴掌扇出竟然连一丝风声都没有,粗壮的手臂给人一种莫名的灵巧感。
李青知道这是因为劲力內敛到极致的表现,可称无漏。
但只是劲力无漏,距离见神不坏,周身无漏还差十万八千里。
李青面色不变,並指成剑,朝钱奎掌心轻轻一点。
钱奎面色一变,手掌不受控制的朝一旁拍去,擦著李青的衣襟而过,一掌印在车厢上。
『轰』的一声,手掌距离车厢尚有三寸时,外放的无形劲力直接將车厢一面破开一个大洞,木头碎片飞舞,有几片朝正拉著车,浑身片片鳞甲,仿佛穿著一身盔甲的异兽射去。
『噗嗤~』
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瞬间两只异兽的悲鸣声响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我去查看,剩下的人警戒!”
几乎下一瞬间,护卫队的成员就立刻周围警戒,有一人来到车厢外低声问道:“队长,是出了什么事吗?”
钱奎的光头从洞里探了出来:“没事,不必慌张,切磋时出了点意外,正常赶路就是。”
“是!”
等到询问缘由的护卫队成员回去,眾人知道了原因后惊讶不已。
“乖乖,队长的实力好像又有长进。”
“是啊,鳞兽的这一层甲我用刀都难以劈开,队长用两块木头片子都能射进去。”
“是啊,要不是鳞兽性格温和,驯服这些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要討论了,赶快叫隨队的驯兽师来安抚鳞兽,不要耽误行程!”
见管事的训斥,眾人连忙停止討论,按部就班的开展工作。e
而车厢这边,安抚好手下,钱奎缩回光头,捧著用不上力的胳膊惊奇的看著李青。
李青笑了笑:“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刚才突然不受控制偏了方向?”
钱奎点头。
“是不是更好奇为什么控制不住劲力外泄,按道理即便是打在车厢上也只会出现一个手印,而不是出现一个大洞。”
钱奎剧烈点头。
“是不是更好奇,你的胳膊为什么会被你自己的劲力所伤?”
钱奎点头如捣蒜。
“坐。”
李青伸手虚招,仿佛他才是车辆的主人。
钱奎也不讲究那么多,直接一屁股坐在车厢的地上。
想了想,李青讲道:“如果硬碰硬,我不是你的对手,气血如此旺盛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气血旺盛就代表著劲力刚猛充足,钱奎的气血是李青来到此世以来见到最为强大的,简直不像人,而是像一只异兽。
钱奎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输了就是输了,如果你刚才在我劲力失控的时候下杀招我都已经死了,话说回来如果大家都是硬碰硬的话那还练什么招式,直接锻链身体你一拳我一拳好了。”
见钱奎能想明白,李青继续说道:“但正是因为你的气血太过旺盛,劲力太强,强到几乎超出了你的控制,只能勉强平衡。若有外力稍加引导,就会出现刚才那一幕。
那就是劲力失控。”
见钱奎若有所思的样子,李青话语不停:“我刚才所讲的几个问题其实归纳起来都是这样原因。
劲力失控,自然保持不了『不漏』的状態,外泄是一定的事情。
而劲力是运行於血肉骨骼,血液经脉,失控之下反伤己身很正常。”
李青突然想到练习內力『走火入魔』这个事情,好像和劲力失控是同一个道理。
不过此时他只想专心於劲力,不想因內力而分心,而且也没有更好的內力秘籍,也就暂时拋去了这个念头。
继续讲道:“刚才我说你快要死了,也正是这个原因。”
钱奎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会因为劲力过於强大而控制不住,导致伤人伤己而容易死亡?”
李青摇摇头:“是也不是。你確实是会因为劲力过於强大而控制不住,但不是伤人伤己,而是横死当场。
劲如猛兽,我等练习劲力,更多的是约束,让劲力隨著我们的心意运转。
要知道,劲力诞生於人体四肢百骸筋肉骨骼,游走在人体之中,他是可以真切感受到並且深深影响我们的。
抬腿走路,肌肉骨骼弯曲之间,是力的支撑和显现。
曲臂弯肘,乃至吃饭握筷,统统是力在体內运行。
並且你身体的本能在下意识的控制著力。
可如果,力不受控制了呢?
你走路,会用力过猛震伤骨骼乃至上下筋骨尽断。
你吃饭,会因控制不了而直接將筷子捅进自己的喉咙。
而这只是最基础的人体之力的外在表现。更何况经过我们练习,掌握,升华过后的劲力?
它游走在你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却不受控制的时候,你猜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
钱奎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脸色有些发白,他太清楚自己这一身劲力的破坏性了:“可能会『砰』的一声爆开吧。假如运气好我哥可能还会找到点碎片。运气不好那就是一滩渣渣了。”
“是的。”
李青点点头:“练劲,更要掌握劲。知其然,更要知所以然。”
钱奎咀嚼著这句话,好像明白点了什么。
他突然『砰』的一声跪在李青面前,车厢都震了三震:“我明白了,法不可轻传,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徒弟!”
?
李青面色僵硬的低头看著钱奎的光头,你明个der你明白!
我给你讲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神』在拳术中起到的重要性,什么时候是让你拜师了?
李青看著钱奎:“所谓法不轻传,一是担心过於容易获得之物会不够上心,二则是敝帚自珍。
但我向来不屑於此,我所遇之人皆是对一身武学毫无保留只为传承,若是为了所谓的法不轻传便將这些带入坟墓,那有法无法又有何区別?”
车厢一角的一身黑用力的掩饰著自己內心的恐惧,眼睛悄悄的张开一道缝隙,看著罡劲跪在抱丹前这诡异却又和谐的一幕。
他听到,他在说:“现在我给你讲,神之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