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导演初体验（2/2）

泡麵早餐的余味（主要是红烧牛肉麵的浓烈香料味）还未完全散去，旧仓库里已然变了个天地。几盏经过赵哲妙手回春的老式钨丝灯被架了起来，昏黄的光线努力驱散著角落的阴影，在布满灰尘的地面投下杂乱的光斑。

那套锈跡斑斑的轨道车被推到了指定位置，一个轮子不太灵光，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充当背景的废弃跳马垫和破篮球架被简单归置了一下，勉强营造出剧本中那个“濒临倒闭的创意文化工作室”的破败感。

林琛站在场地中央，手里拿著捲成筒的剧本，脸上的“阳光学长”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严苛的专注。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扫视著片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工作人员（虽然工作人员基本就是演员兼职）。

“灯光！阿哲！左边那盏钨丝灯角度再偏15度！我要包小宏脸上的阴影再重一点！突出他的愁苦和压抑感！对！就那个位置！固定好！別晃！”林琛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带著不容置疑的指令。

赵哲在灯光架下，像个无声的幽灵，迅速而精准地调整著灯头角度，厚厚的镜片反射著灯光，看不清表情，但动作一丝不苟。

“道具！小明！你桌子上那堆『设计稿』太整齐了！乱！再乱一点！揉皱几份！撒点灰上去！一个快倒闭的工作室，哪有这么整洁？”林琛指著王小明（包小宏）面前那张充当办公桌的破桌子。

王小明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废纸揉成一团，又在地上蹭了点灰抹上去，小心翼翼地问：“林导…这样行吗？”

“还行！保持住那种『生无可恋』的状態！”林琛点头，目光又转向正在旁边整理自己“混混”造型的孙涛（涛哥）三人组，“涛哥！你们仨！待会儿进门的时候，气势！记住你们是来『收债』的！不是来串门的！黑子！把背挺直点！拿出你体育生的气势！不是让你去打架，是让你用气场碾压！小军！你那开锁工具拿稳了！別像拿著根筷子！那是你的武器！”

“得嘞！琛导！瞧好吧！”孙涛痞痞一笑，活动了一下肩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社会”一点。李强（黑子）立刻挺直腰板，鼓了鼓並不明显的肱二头肌。周军（小军）则紧张地握紧了手里那根充当开锁工具的回形针（道具升级版）。

“麦寇呢？”林琛皱眉。

“here! i'm here!” 麦文博（麦寇）从角落里闪出来，他不知从哪弄了副墨镜戴著，头髮梳得油光鋥亮，穿著件紧身衬衫，努力营造“海归精英”范儿。

“墨镜摘了！”林琛毫不客气，“你现在是装逼犯麦寇！不是黑社会老大！要的是那种浮夸的、用力过猛的精英感！不是杀气！

还有，待会儿念台词，『unbelievable』这个词，尾音给我往上飘！要飘出一种『你们这些土鱉根本不懂』的优越感！懂吗？”

“oh…ok…” 麦文博悻悻地摘下墨镜。

“各部门准备！”林琛举起手，眼神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紧张地抱著剧本站在角落观摩的热巴身上，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猛地挥手：“action！”

拍摄正式开始。

“包小宏！別装死！还钱！”孙涛（涛哥）一脚（虚的）踹开充当工作室门的破木板，带著黑子和小军，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痞气十足。

王小明（包小宏）嚇得一哆嗦，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脸上瞬间堆满苦相，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涛…涛哥…再…再宽限几天…谢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