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供销社买嫁妆（2/2）

春桃她们还是头回在城里这么转悠，眼睛都不够用了。看见穿著军装的干部，她们会偷偷瞅两眼；听见商店里的收音机在唱戏，会停下脚步听半天；路过卖的小摊，更是挪不动腿。

“昊哥，那是啥？白白的像云彩。”秋菊指著，小声问。

“，甜的。”张昊笑著买了三个，递到她们手里，“尝尝。”

夏荷咬了一大口，丝粘在嘴角，像只偷吃的小猫：“真甜！比家里的麦芽还甜！”

走到前门楼子下，三个姑娘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这楼好高啊！”夏荷惊嘆道，“比村里的祠堂气派”

“这是前门，以前皇上出城都从这儿走。”张昊也是听厂里的老49城人说的，这会儿现学现卖，“上面能站好几百人呢。”

护城河边上，有老人在钓鱼，鱼竿支了一排，慢悠悠地等著鱼上鉤；还有孩子在放风箏，五顏六色的风箏在天上飘，像一群展翅的鸟。

秋菊蹲在河边，看著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

“夏天来这儿更好，能看见荷，粉嘟嘟的，可好看了。”张昊说。

春桃站在柳树下，手里攥著刚买的布，风一吹，布角飘起来，拂过她的脸颊，她低头笑了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几个人说说笑笑，从胡同走到大街，又从大街拐进小巷，看不够的新鲜景，说不完的贴心话。夏荷追著卖葫芦的跑了半条街，终於买到一串，举著跟个宝贝似的；秋菊则捡了片金黄的银杏叶，小心翼翼地夹在新买的布里；春桃没怎么说话，却一直紧紧跟著张昊，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温柔得像水。

不知不觉，夕阳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护城河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层碎金。

“该回去了。”张昊看了看天色，笑著说。

“嗯。”三个姑娘恋恋不捨地往回走，手里的纸被捏得皱巴巴的，却捨不得扔。

回到四合院时，暮色已经漫进了胡同。刚进中院，就见傻柱站在门口张望，看见他们就喊：“昊子，可算回来了！燉了鸡汤，给你们留了一大碗！”

“谢了柱子哥，下次给你带好酒。”张昊笑著应下。

贾张氏正站在自家门口餵鸡，看见三个姑娘手里的新布，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嘀嘀咕咕：“哼，看看你们能的，不就是买块破布吗？有啥可嘚瑟的，指不定是用啥不乾净的钱买的”

夏荷听见了，刚要瞪眼，被春桃拉住了。“別理她。”春桃小声说，“跟她置气不值当。”

张昊也没在意，带著姑娘们往东跨院走。

跨院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閒言碎语。屋里的油灯亮堂堂的，映著三个姑娘脸上的红晕，还有她们手里崭新的布料、头绳，透著股即將到来的喜气。

“明天去给你们扯，做新被褥。”张昊放下碗，笑著说，“保证让你们冬天睡得暖暖和和的。”

夏荷嘴里的还没吃完，含混不清地说：“俺们自己缝就行”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张昊看著灯下忙活的身影，听著她们嘰嘰喳喳討论新衣服的样式，嘴角忍不住上扬。

真好，这就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