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谋士来访（2/2）

“阁下既已来了，何不现身？”

声音平静，在空旷的屋內迴荡。

窗前月光如水，一道白衣身影无声无息地凝聚，仿佛本就站在那里。

苏云舒。

她依旧是一身素白，面容清冷，眼神如同古井深潭，不起波澜。

只是看向沈清时，那潭水深处，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探究。

“你如何察觉？”

她开口，声音也如她的气质一般，平淡无波，却带著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对自己的隱匿之术极有信心，涅槃境以下，绝无可能察觉。

沈清並未起身，只淡淡道：“直觉。”

他自然不会说是系统地图上突然多了个代表极高威胁的红点。

苏云舒，女帝心腹，天机阁主，涅槃境大圆满。

她出现在这里，意味著女帝的目光，从未真正离开。

苏云舒目光落在他脸上，仔细打量，似乎要將他每一分细微表情都刻入脑中。

“沈清。原大周十皇子，现玄凰帝国通缉要犯，九幽魔教教主夜无月的……入幕之宾。”

她一字一句，清晰平静，却如惊雷炸响。

“苏大人消息灵通。”

“陛下对你，很感兴趣。”苏云舒向前一步，周身气息依旧內敛，却带给沈清更大的压迫感。

“尤其是你如何从夜无月手中脱身，又如何……来了这天霜城。”

“运气好些罢了。”沈清语气敷衍。

“运气？”苏云舒微微偏头，眼神锐利了几分。

“能令圣境中期的夜无月放手，能令商紫汐初见失態，能於无声处令拓跋玉暴毙……这运气，未免太好了些。”

沈清心中凛然。

拓跋玉之事，她怀疑了，甚至可能看到了什么！

“苏大人此言何意？拓跋玉之死，与我有何干係？”

“是否有关，你心知肚明。”苏云舒並不纠缠於此，话锋一转，“陛下有旨。”

沈清目光微凝。

“陛下知你身负隱秘，亦知你非池中之物。玄凰通缉，可暂缓。甚至，陛下愿予你庇护，许你前程。”

“条件只有一个。”

“为我所用？”沈清挑眉。

“为帝国所用。”苏云舒纠正道，“交出你身上秘密，效忠陛下。过往一切，可既往不咎。”

果然是女帝的风格。

威逼利诱，直指核心。

沈清轻笑：“苏大人，若我身上並无秘密，又或者……不愿交出呢？”

苏云舒沉默地看著他，屋內空气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良久，她缓缓道：“那便是……自绝於帝国。陛下惜才，但更忌不受掌控之力。你当知后果。”

“是么？”沈清迎著她冰冷的目光，毫无惧色。

“那我可否认为，苏大人此刻现身，而非直接动手擒杀，意味著陛下……其实也並非一定要我交出秘密，或许还有……第二种选择？”

苏云舒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此子心思之敏锐，远超预料！

“说说看。”她不动声色。

“合作。”沈清吐出两个字，“而非效忠。”

“陛下不需要合作者，只需要臣服者。”

“那或许是因为，她还未遇到值得合作的伙伴。”

沈清自信道：“我能从夜无月手中离开，能站在这里与大人对话，本身或许就是一种价值。陛下想要的，无非是帝国利益。而我的价值，或许能带来远超交出秘密的利益。”

“比如？”

“比如，眼下天霜城的乱局，戈壁深处的古遗蹟……又或者，未来某些时候，一个来自合作伙伴，恰到好处的助力。”

沈清意有所指。

苏云舒再次沉默，心中飞速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