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难言之隱(1/2)
春秋又换,岁月一载。
这一整年时间,江越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吞噬齐云山灵脉一事上,无暇他顾。
与此同时,界山山脚。
张家镇在家主张云海的执掌下,有条不紊的运转扩张,愈发蒸蒸日上。
只是,对外任何时候都淡定沉稳的张云海,却常常独自进入界山,前往那处放下碧幽泉眼的水潭,以及埋入火铜矿母的山谷。
水潭在碧幽泉眼的滋养下,渐渐发生变化,原本清澈的山泉水被染成碧绿,涓涓流入山间溪流。
泉水所过之处,青草更盛,吸引了诸多兽类。
但也仅此而已,比起玄铁矿母短期內成长为矿脉来说,根本无甚出奇。
至於火铜矿母?
它和玄铁矿母一样,不见了踪影。
但这次界山没有再震出矿脉,张云海又不能將此事假手他人,因此始终找不到矿母。
再加上俗务缠身,张云海只能將疑虑暂时压下,静待张云寒归来,再做打算。
春去秋来。
灰羽再度从南方飞来,带回张云寒寄望张家的家书。
但张云海的脸上却不见喜色。
按照当初张云寒离去时所说,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必有归期。
眼下已过去四年多,可他归家之日却仍然遥遥无期。
张云海拆开包裹,將玉简贴往额头,熟悉的笔跡缓缓浮现。
“秀雨吾妻,岳父大人、兄长钧鉴:
一年转瞬。
按正常情况,我此时应已回到张家镇,与大家团聚,奈何世事难料,青木宗与归灵宗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已在渝国多处地域交战,劫修盘踞山野、坊市之外,道路险阻。
不得已,我只得暂居一座小坊市,租下数亩灵田,种植灵稻。
此稻苗生机旺盛,待至秋熟,当有丰收。
坊市中灵物繁多,诸般珍奇,不乏可用之材,我已拣选其中几件,隨信寄回,可助张家积累底蕴,日后亦可为后辈修行所用。
妻子与岳父兄长大可放心,我修行日益精进,已无昔日漂泊之苦,假以时日,必会择机归家。
望吾妻宽心,珍重身子,岳父兄长安乐无恙,切勿掛念。”
张云海读完信件,看向包裹中的几件灵物,沉默片刻,轻轻一嘆。
相比起张云寒寄回的种种灵物,他真心希望他早日归家。
青禾灵稻种的栽种,至今已有两年,然而却仍未產下一粒稻穀。
如果张云寒在家,必然不是此种情况。
但正如张云寒心中所说,世事难料!
岁月流转,又是三年过去。
张云寒依旧未归。
张秀雨终於忍不住,亲自写下一封家书。
数千里外。
黔灵泽西南,一片矿山腹地。
幽深的矿洞中,火光摇曳,映得岩壁赤红。
张云寒將灵力灌满双手,全力挥动特製灵镐。
“嘭!”
比凡俗百炼玄铁更坚硬的岩层破裂,石屑迸溅。
挥动不停,仅仅几次,张云寒便累得大口喘气,身上衣衫也早就被汗水和灰尘浸透,掌心血肉模糊,却满不在乎。
四周皆是和他一样的矿工,一起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道友。
这里显然並非什么安稳坊市,而是五行门掌控的灵石矿场。
半夜。
矿场渐渐寂静,结束一天辛劳的张云寒,背靠冰冷的岩壁,双腿盘坐,呼吸绵长。
好半晌过去,他才取出白日灰羽送来的包裹,取出玉简贴在额头。
熟悉的笔跡浮现,那是妻子的字。
“夫君云寒亲启:
一別已是七年,幸而书信未绝,得见你字跡,更仿佛能听见你的声音,心中稍安。
家中一切皆好,父亲精神仍健,兄长事事打理妥帖,镇中繁盛,胜於往昔,孩儿们也都懂事乖巧,常常问起父亲在外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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