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背叛 危险(1/2)
第516章 背叛 危险
苟忠是谈不上什么出身可言,少孤贫,与人为奴,连大名都没有,十二三岁时,主人被破家灭族,便飘零江湖,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直到被苟军所掳,虽然还是当牛做马、挑水劈柴地活著,但至少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偶尔可以果腹了。
在河东时期,苟忠最大的目標,便是能参军,中军战营加入不了,哪怕隨军当个马奴呢?然而,那个时候,年纪不大,身体不强,连给苟军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苟军在安邑立足,苟政开始扩大童子营,苟忠得以被选中,生计方得以改善。苟忠的综合素质其实是很强的,毕竟绝大多数像他这样的孤儿,都被乱世碾成粉,而他却能始终苟活著。
童子营阶段的苟忠,是其快速成长期,他学会了很多东西,靠著天生的敏锐观察与思维,迅速脱颖而出,成为那批“童子”中的者。
当苟政决定组建司隶校事部,並从童子营中选拔人才时,苟忠的人生际遇方才迎来彻底的改变,十七的年纪,成为了司隶校事的主官。
苟忠绝对是有天赋,有能力的,司隶校事部在他手中,还真就从无到有地发展起来了,並建立起一套基本的工作制度,发展速度与效果甚至要超过苟政的预期。
司隶校事部逐渐得到苟政的重视与信任,苟忠的地位也不断抬升,手中权力不断变大,见识的风景,经歷的诱惑也更多了。
而这些变化,却不是那么容易把握住的,苟忠当然是聪明人,但他的聪明,还不足以应对他所经歷的一切。
短短数年间,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发生在身边,在眼前,其中有太多的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之余,苟忠心態並没能跟上。
说到底,苟忠也只是一个小人物,靠著秦王的赏识提拔,乘上了苟秦王朝崛起的东风,得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事实上,也不只是苟忠,还有一大批苟氏大將、功臣勛贵,同样心態失衡,同样把握不住骤然获得的权势名利与社会地位。
但与那些元从功勋不同,苟忠乾的差事特殊,他没有扎实的广为人接受的功劳,他的权力,他的一切,都来源於苟政,他该无条件服从苟政,並且只对秦王负责。
大抵是这几年习惯了秦王的信任与褒奖,也习惯了手中权力带来的好处,更因司隶校事部是由其一手组建发展壮大,苟忠不免產生了一种错觉一一他对於司隶校事部,无可替代。
然而现实是,在当前的苟秦政权,除了秦王苟政本人,没有任何人是不可或缺的。莫说一个小小的內务头子苟忠,就是丞相、大司马,少了他们,秦政权难道就停止运转了?
这些,当然不是苟忠所能看破的......而失了一份谨慎之心后,行差踏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哪怕到如今,对私匿郑娘子一事,苟忠打心底,也仅仅认为,是自己的一次小小任性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话秦王也说过,甚至於,在仔细了解郑娘子过往经歷后,苟忠也觉得那苟威是死有余辜,他这是心怀仁义.....
当然了,苟忠心中也不是一点逼数没有,也知道此事的风险,以及被发觉的严重性。
但郑娘子的绝色芳华,婀娜风姿,又岂是苟忠能够拒绝得了的,血气方刚的他,哪里经受得住那等诱惑?
莫说什么敬畏与理智,当被欲望所吞噬的时候,哪里顾得了这那许多?
至於此事的风险,苟忠也清楚,但想办法遮掩一下,也就是了。为了把郑娘子藏起来,苟忠也是煞费心机,製造假死也就罢了,为了灭口,还清除了好几名知道內情与怀疑的司隶校事下属。
事情开了头,便再无回头路可言了,干起那些勾当之时,苟忠冷静、从容,第一次紧张,是故作自然向秦王提起此事的时候。
欺君的罪名如何,苟忠也清楚,但在那次匯报之后,苟忠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此前,苟忠也曾一度为此焦虑,屡次於深夜之中从噩梦中惊醒,东窗事发的梦做了一遍又一遍。对秦王,苟忠是既有畏惧,又感惭愧....
但是,郑娘子太善解人意了,她的温柔,她的顺从,她的迎合,带给他身心上的极大满足。
苟忠来到这温柔乡的次数並不多,但每每相会,他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静,他觉得自已很强大,足以上瞒天,下欺地,破除所有隱患。
隨著时间的推移,一切风平浪静,仿似无事发生,八九个月过去了,曾经震动长安的“威远堡案”早已淡出人们的印象,至於那对弒主男女,也在他的掩饰下,化为风中尘埃,被人遗忘。
苟忠,还是司隶校事的主官,依旧受到秦王的信重,作为心腹,监察著长安內外的各种舆情消息,寻找著乱臣贼子的蛛丝马跡胆量也重新恢復了,为秦王奔走效力的同时,抽著空,便来与郑娘子一会,交流,欢愉,享尽温柔。
当然,哪怕苟忠自己,也不敢真当无事发生,只是许多担忧与顾虑,被他深埋心底罢了。今日却是受了些刺激,有所显露。
在脱离温柔乡的时候,苟忠偶尔也能反应过来郑娘子的危险,也不是没动过杀心,但还是那句话:如何捨得?
再者,不见棺材不掉泪,哪怕到了绝境,或许都冀图侥倖,而况依眼下情势看来,他藏得很好..::
尤其眼下大敌来袭,秦国多事,谁会来管他?甚至於,苟忠还给自己做著心理疏导,他只需尽心尽力,为秦王效忠,为其排忧解难....
但显然,这就是自欺欺人了,从敢於欺骗苟政开始,他所谓的忠诚,便已经垮了个墙角了。旁的不说,就近半年以来的情报搜集与监察活动,苟忠都有几分保留了。
或许连苟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意欲何为,但就是心虚,本能地想留下一条后路.
而这些,不论知晓与否,对秦王苟政来说,都是极其严重的背叛!而秦王愤怒的后果,也必定是极其严重的!
书房內风光旖旎,始终有股撩人心弦的气息在鼻间縈绕,空气略显浑浊,却也不敢打开门窗透气,这就是当前郑娘子最真实的现状,必须得藏住!掖住!
纤柔的手,轻轻地抚平苟忠眉宇间的褶皱,郑娘子关心地问道:“郎君有何烦恼之事,可否与妾身说说?”
闻问,苟忠立刻回想起太极殿前那干公侯大將对自己的蔑视,但在郑娘子面前,苟忠也好面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狼狐与羞辱表示出来。
回首,注意到郑娘子那眉目含情的诱人模样,苟忠只觉心弦直颤,念头一转,思索著说道:“今晨大王召我进宫,交待我加强对丞相郭毅、郭氏子弟以及与郭氏往来状况的监察刺探。
起初,司隶校事对郭丞相也有措施,却也只是安排二三细作、眼线,做些日常监视罢了。此番,大王如此郑重其事,几乎是全面调查监视,事情不同寻常啊!”
郑娘子一边听著,一边思索著,那双嫵媚的眼晴中,流露出一抹异色,点头认同道:“郎君所言不差,秦廷恐將有大事发生!”
闻之,哪怕早知郑娘子“奇异”之处,苟忠也不免投以惊异目光,脱口而出:“你认为,大王想要对付郭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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