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今日苟氏(2/2)
记住,多看,多听,多学,多思,好好见识一番我大秦山河、苟氏基业..
“诺!”苟恆深吸一口气,郑重拜谢道,有些激动。
自王猛外放河东之后,苟恆也结束了在御史台的歷练生涯。由於封侯开府,也不用继续待在宫廷,彻底独立出去。
而赋閒的这半年多时间里,苟恆並未放鬆懈怠,习文练武,十分用心,苟政派人去考校,皆赞之。
这个王侄,正处在增见识、长本事的阶段,而他本人,也是跃跃欲试、积极昂扬。
虽然只是作为一名巡查副使,但对苟恆来说,这仍然是一次不错的表现机会,哪怕仅仅是去西北开开眼界,哪怕只是去拜望一下二叔苟雄,都是值得的,有意义的。
“今日虽例外,但小小年纪,酒麴不宜多饮.....:”又交待一句,苟政温和笑道:“去吧!”
“诺!”
苟恆欣喜地退下,又与苟须、苟顺几人扎堆去了,苟政观之,轻嘘一声,表情恢復平静,但目光中多少带著些复杂的情绪。
苟武在旁,想了想,轻声问道:“大王这是想让石久到仲威那边歷练?”
“你看出来了?”苟政反问,却是承认了。
苟武想了想,又道:“凉州那边,確是个不错的歷练地方!只是,不免危险,万一有失.....”
姑臧虽已攻克差不多一年,並除西域之外,原属张凉的大部分郡县,都已向秦国投诚。但是,
距离凉州的彻底臣服、士民归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需要漫长时间的努力来经营。
而今秦国在河西能够做到的,也仅仅是实现河西走廊沿线城镇的控制,至於其他內政民生建设,哪怕了一年时间的调整,也仅仅才开个头而已。
且不提“汉族”豪强士民的態度,光是里外那些降叛反覆、態度不一的胡部戎狄,便始终是一大问题。凉州维持的平静表面下,实则危机潜伏。
不只是局势复杂,条件艰苦,更兼具危险,苟恆若去歷练,其贵胃身份,並不能保障其安危,
哪怕苟雄在那边主事。
感受到苟武的担忧,苟政偏头警了他一眼,而后以一种平静的口吻道:“若不经歷风雨磨难,
怎能成材?石久是天赋的,这是一块璞玉,需要善加雕琢,方能成器,二兄那里正合適。”
苟武点了点头,又不禁嘆道:“年纪毕竟太小!”
当初,苟恆兄妹可是被苟武一手从河北带著逃至河东,有著生死交託的感情,又怜其出身(父母双亡),难免爱惜之情。
“十六岁,不小了!”苟政回了句,沉吟少许,又以一种复杂却又坚定的语气道:“这么多子侄中,而今能担负使命者,唯有石久,我对他也是寄予厚望的。
我们都是血与火里闯出来的,子侄们也必须走上这么一遭,否则如何守住我们创下的这片基业?
不只是石久,我那些子嗣,年纪到了,也是同样的安排。秦国的王室子弟,没有舒適安乐可言!”
听苟政这样一番话,苟武愣了半响,又是慨嘆,又是佩服,毕竟苟政似乎已经在为未来、为秦国的继承考虑了。
当然了,已经二十八岁(虚岁)的苟政,年纪並不算小了,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也不算早。
不过,苟武心生隱忧的是,苟政对苟恆的培养,究竟是想让他承先父衣钵,成为宗室支柱,还是另有“期许”?
如果是后者,不,最好一分都没有!那对苟恆没有多少好处,乃至於,若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再被苟旦那些人一激....·
自从回归苟氏,在苟政的带领下创业打天下,隨著对苟政的观察与思考,苟武便逐渐减少了与苟恆兄妹的联繫。
尤其在成为宗室第一帅,担任秦国大司马以来,更是刻意疏远,即便那兄妹俩依旧对他感激乃至依赖,当初的生死相依,可是刻骨铭心的。
而苟武的做法,显然不是因为关係淡了,而是有意避嫌,是为了保护兄妹俩,尤其是作为上任族长遗嗣的苟恆。
一个大家族內部,总是难免出现类似的问题,上升到王室,就更加敏感了,尤其在苟恆已经长大了的情况下...
不过,换条思路思考,將苟恆放到苟雄那边歷练,或许还是好事。苟雄从来爱护部下,善於培养子弟,苟兴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湟论自己的亲侄子。
哪怕衝著故去的苟胜,苟雄都会毫无保留,悉心培养苟恆。
另一方面,苟仲威在文韜武略上或许不是什么顶尖人物,但论及心胸豪情、品行气度,却是少有人及,尤其是在“苟氏家族大义”上,更是持身以正,从来满腔热忱。
有苟雄的薰陶,言传身教,对苟恆来说,再怎么样,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思维发散著,苟武忽地想起一事,近来朝中“册立太子”的呼声忽然高了起来,声音来源於何处,並不难猜,必定逃不脱丞相郭毅为首的那批河东与关西士族文武。
毕竟,如果苟政要立太子,那么除了嫡长子苟捷,其他人都没资格。而苟捷年纪虽幼,却已展现出其聪明活泼,是个討喜的王子,在秦廷中也颇受讚誉,名声很好。
没错,一个几岁的娃娃,在苟秦朝堂名声斐然,至於名声何来,不言而喻.....
念及此,苟武心头一动,从秦国的稳定大局来看,似乎也確实需要一个太子,立苟据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若是此事功成!
念头刚动,便被苟武紧急掐灭了,这等事,不是他该贸然发言了。
回过神,望向殿中,只见苟政已经与王后郭惠等后妃敘上了话,言笑晏晏的。而另外一边,苟须、苟侍、苟顺等人,已经有些喝嗨了.
见此景,苟武也不由心生悵然,而今的苟氏,的確发展壮大,人烟兴旺,但彼此之间的关係,
却也越来越复杂了。
莫说秦王,几乎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这个大司马,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