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挺进姑臧(1/2)
第433章 挺进姑臧
对凉州来说,宗悠举广武郡降秦最恶劣的影响,並不是失去一个阻挡秦军的根据,以及他磨下,而是起了一个坏头,不战而降的开端。
要知道,自秦军举兵以来,凉军虽屡败屡战,也不乏势穷归降,但还没有哪一个將领,哪一支部队,不战而降。
张弘殉节,张肃从罕跑到大夏,也是到了最后时分,实在山穷水尽了,方才投降。
而宗悠,在广武布防月余,进行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交手,然后放弃抵抗,率眾归降,並且迅速被苟雄所接纳,表拜西平都督,仍领旧部,隨军北上。
毫无疑问,宗悠是给整个凉州文武士民们打了个样,给那险峻的形势、脆弱的人心再添几分混乱。
而宗悠,不只降军献城,还將广武以北的洪池岭要隘夺取,一併奉送苟雄。至此,秦军北上姑臧的大门彻底洞开,关都关不上的那种。
九月初五,在宗悠的接应嚮导之下,秦征西大都督苟雄,起步骑五万大军北上,经广武,过洪池,长驱而直入,秋风扫落叶般,挺进姑臧。
重阳当日,苟雄驻军於仓松小邑,至此,秦军距姑臧不过数十里,两者之间,仅剩一条浅狭的绕城而过谷水勉强可称阻碍。
这一回,狼真的来了!
秦军北上过程,自是势如破竹,过程轻鬆,比饮清水也难不到哪里去。
所过之处,望风披靡,降者无数。內乱外侮,被战火摧残了一轮又一轮的凉州士民,不论豪强,抑或贱民,纷纷归附。
既无法抵抗,难获胜利,那莫若投降归附,以保身家性命。
而苟政此前费了不少心血,对凉州实行的统战招抚工作,隨著秦军深入武威境內,也开始起效果了。
自秦晋反目之后,一向抱忠守节、自翊正义的凉州,也对苟秦大加鄙夷,不论行文抑或口呼,
皆以“苟逆”称之。
但隨著秦国大兵压境,並连战连捷,到如今甚至已经侵入凉州腹地,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至少有一部分凉州士民,尤其是那些已经投诚以及准备投诚的凉州士民,他们十分灵活地转变著思想立场。
管秦国是不是晋室叛臣,它至少是一个“汉人”势力,对长期孤立西陆、坚守夏统的遗民们来说,心理上绝对不会如明面上那般牴触。
任何时候,任何局势,实力才是最基础、最根本的东西。
而兵临仓松之后,苟雄也勒马不前了,没有选择趁势急进,直捣姑臧。
一则姑臧就在那里,旦夕可至,不必急於一时;
二则秦军的战线进一步拉长,行军多日,將士需要休整,后勤需要巩固;
三则他需要对姑臧的情况做更进一步的了解与判断,同时也需贯彻执行苟政擬定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攻略。
在秦军將臣们的建议下,苟雄决定,继续採取攻心之策,遣使北上,大张旗鼓,对姑臧军民予以劝降,动摇其军心。
同时对武威境內投降的士民进行安抚,一些有名望、有势力的豪强,可以得到苟雄的亲自接见,像宗悠这样的前凉將臣,甚至能成为苟雄的座上宾。
对於南投的凉州流难民,苟雄专门在广武划出一片区域进行安置,並酌情拿出部分粮食,予以賑济,救其於飢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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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军粮何等宝贵,用来救一些敌我尚不分明的凉州难民,对一些秦军將士来说,是过於浪费了。
当然,也是南投的难民规模不大,否则苟雄未必敢行此事。但也正因为这种救命的恩惠,能起奇效,尤其与张璀在姑臧的举措,更形成鲜明对比。
消息北传之后,凉州军民的抵抗意志,遭到进一步削弱。
政治招抚,要出实效,还需与军事行动相配合。
略事整顿之后,苟雄遣部阳伯苟须、扬武將军苟兴,率领一万骑兵北上,搜掠姑臧周遭地区,
扼控交通,截断其与西北部郡县联繫,將其彻底变成一座孤城。
秦军的意图何其明显,张灌看出苟雄此举的险恶用心与蕴含的危险,不得已之下,將手中仅剩的一支骑兵派出,与秦骑纠缠,试图阻其阴谋,破除被秦军封锁的危机。
自古以来,凉州大马,横行天下。然而,在接连的耗损之后,姑臧所遗凉军骑军,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数量,都遭到了严重削弱。
刨除必要的预备,张能够用於出击对付秦骑的,只有六千骑。与之相比,秦骑的情况,可就要乐观甚至优越许多了。
苟须、苟兴所率北上执行战术任务的秦骑,以三千锐骑为主,这是苟兴如臂驱使的老部队,湟中大捷之后,又得到了一轮补充、更新,来自吐谷浑的“青海”,对秦骑的战斗力无疑是一种加成。
至於剩下的七千骑军,则属於僕从性质了,来源很杂,既有秦州地方骑兵,也有从各郡徵召的氏羌豪杰骑士,以及一些臣服的部落。
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支,来自禿髮鲜卑,由其首领禿髮源平亲自率领,投靠秦国。
禿髮鲜卑虽比不得乞伏部与吐谷浑,也算秦陇地区一大鲜卑豪强,祖上也是阔过了,其先祖禿髮树机能,曾於西晋时期,掀起波及秦陇的叛乱。
虽然后来由於实力差距太大,被击败,但也算在西北的歷史上翻起过波澜。
自那之后,禿髮部便沉寂下来,在秦陇地区默默繁衍发展了几十年,到如今,仍然算不得什么大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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