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关东现状(2/2)
此前,苟政虽然一直把燕国当作战略级別对手,但受限於实力与发展形势,对燕国並没有採取什么实质的措施,了解也仅限於一些道听途说或者流於浮表的消息。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燕军的脚步越来越近,苟政也有一定底气了,可以更积极主动地做些事情了。对燕国的战略布置,就从了解、监测其方方面面的情状开始.::::
“姚羌那边如今是什么状况?”暂时搁下再也放不下的慕容鲜卑,苟政问起另外一股已不那么显眼,但一直没从苟政名单上消失的一股势力。
就和符氏一般,姚羌的存在,也被苟政视为对关中的威胁,同样自关西东迁的姚羌集团,与关中同样有高度的適配性与互补性,看看当前的雍秦分布有多少羌人部族势力就知道了。
只不过,氏在苟政这边光芒太甚,姚羌的实力比之氏,也的確大有不如,再兼距离甚至远,深陷河北魏赵的交锋之中,苟政对姚羌只是略表关注,甚至不如更远的慕容鲜卑来得关心。
但隨著氏的崩亡,而姚弋仲父子又率眾从河北的泥潭中挣脱出来,进入河南地区,这就不得不让苟政关注起来。
苟政毕竟是开了“天眼”的,甚至不提“歷史因素”,仅姚羌集团目前拥有的几万羌部,在目前的中原地区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姚羌的部眾,可不全是乌合之眾,而是一支有歷史、有根基、战力不俗、凝聚力高的精悍部卒。
也不得不说,姚弋仲这个老羌见机之敏捷了,若非他下大决心,提前率眾,捨弃经营多年的老巢湛头,南渡稿,其所部大概率將在燕军南下的过程中,被碰为粉,除非投降.....
而听苟政问起,朱晃立刻將他在碣的见闻,掠要紧的敘来:“稟主公,姚羌自去年仲秋南渡之后,便一直在稿休养生息,招兵买马,眼下实力渐復,充州士民,因慕姚氏父子之名而投效者,络绎不绝,其声势渐大。
不过,据闻姚弋仲疾病日篤,已不能理事,姚羌一应事务,已全然由姚襄做主。另外,姚弋仲在去岁冬,遣使南下寿春,拜见中军將军殷浩,其父子悉为殷浩表为高官,赐以重爵!姚弋仲为羌王、征北大將军、都督关中诸军事,姚襄为新平郡公、雍州刺史......
“哼!”听此言,苟政顿时忍不住笑道:“这就是晋廷,永远也改不了的尿性!”
顿了下,苟政目光凝沉,语气幽幽道:“看起来,孤与殷中军之间的“情分”,也將断绝了..:...
”
事实上,苟政与殷浩之间的所谓“情分”,到眼下就是不断绝,也很难持续了。尤其在前者殷浩遣人来长安討要传国玉璽,被苟政忽悠拒绝之后,
建康朝廷那边对苟政的態度就彻底转为嫉恨了。
这里还有一个插曲,殷浩所知传国玉璽消息,却是从并州张平那里得来的。在永和七年那个冬季,张平通过让出平阳郡,以及答应了苟政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件之后,再度与苟政和。
但这一回华的k
他通过就您求生的消息,自然瞒不住。
其后,张平遣使南下,向晋室投降,欲引北伐晋军为援,对抗秦燕这两股势力带来的压力,並將玉璽的情况通报给殷浩。
对张平之投诚,殷浩欣然纳之,表其为并州刺史、镇北將军。而因为玉璽之事,在充豫未定之际,殷浩便將注意力转向长安了。
並且,隨著苟政势力的不断膨胀,以及割据野心的日益暴露,殷浩对苟政的嫉恨也更加强烈,“玉璽事件”几乎就是一个撕破脸皮的標誌。
实在是在普廷內部,以桓温为首的荆州集团,不断拿此事攻计殷浩,说他养出了一个狼子野心、恩將仇报的逆臣,殷浩必须得为此事负责。
殷浩也是大感委屈,苟政那能是他养出来的?他当年,也只是心血来潮,閒布一子,想要利用一下苟政,为其北伐做炮灰,谁能想到,这贼子,
不听令也就罢了,还西取长安、关中,一飞冲天,乃至成为他殷中军政治上的一个污点?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样,事实如何,並不重要,关键在於,在苟政的问题上,殷浩的確被桓温拿捏住了,为此十分被动,饱受建康朝野攻计与非议。
为此,辅政的会稽王司马昱都坐不住了,派人给寿春的殷浩去了一封信,让他务必妥善处置好关中的问题,不要惹得朝野非议,人心不安。
什么非议啊,不安啊,都是扯淡,重点是桓温带给建康朝廷的压力是越来越大,尤其在殷浩动兵北伐、建树乏善可陈的情况下。
对此,殷浩也相当恼火,他能怎么妥善解决,派兵去打苟政吗?別说关中了,在豫州张遇、徐州周成这些割据豪强没有彻底解决前,他甚至连洛阳都不敢派兵看一下....
扯得有点远,收。
迫於內外部压力,恼羞成怒的殷中军也开始想办法了,至少得有说得过去的作为,从对张平到姚羌的封赏,便算是其反制措施了。
尤其是后者,姚弋仲几十年积攒下的威名,在南边也是有所流传了。殷浩对姚氏父子的封赏,其针对性,也再明显不过了。
殷浩想的,自然是挑动姚羌西进,去打关中,最好这两者能像苟大战一般,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这些个北方军阀、割据豪强,只要全部消灭了,对大晋王朝才是最好的结果堂间,朱晃也面带愤怒,向苟政陈说著他的观点:“晋廷对姚氏父子封赏,分明就是冲我关中而来,其野心图谋,主公不可不防!”
“这位殷中军,筹谋总是这般一厢情愿!”对此,苟政頜首之余,却也轻蔑道:“想要借姚羌之力来对付孤,且不提姚氏父子是否受其驱使,羌眾若来,孤又何惧?”
事实上,以关中眼下的格局与形势,苟政虽然对姚羌存有一定戒心,但真没有將其威胁放在眼里。
姚羌集团处境,与此前的氏,实则別无二样,不论他们在中原如何折腾,最后最好的结局,也不过符氏第二罢了,这是战略天时决定的,非人力所能改变。
见苟政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朱晃则继续稟道:“末將还打探到一事,
今岁开春之后,姚襄在晋濮阳太守戴施的引荐下,亲自南下豫州陈县,拜见安西將军、豫州刺史谢尚。
据闻,谢尚与姚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结为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