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请主公登基(1/2)
第245章 请主公登基
“那末將等便静候主公的好消息!”苟旦也再度拱手,深深一礼,腰弯得虽低,但气势可足了。
“末將就不打扰主公赏景了,这便告退!”苟政扬了扬手,苟旦见状,
再一礼,然后快步下城去了。
若无正事,让苟旦单独与苟政待一块儿,他既不习惯,心理压力实则也大。
这样的武夫,始终难以明白,与主君闹彆扭,是怎样一种敏感危险的事情。不过,谁叫他姓苟,是苟氏家族排名前列的功臣大將了,即便他能力在眼下的苟氏集团,只能算平庸了。
也没在意苟旦,在其离开后,苟政再度西望,只不过心思已不在大河方向的景观上了。没一会儿,乾脆趴在一垛女墙上,丝丝凉意,透过衣裳,顺著手臂,直透心底,然后上头。
头脑越发冷静的同时,苟政脑海中的思绪也飘飞不断,各种念头,激烈纠缠著。
苟旦今日这番话,对苟政的触动还是很大的,虽然他一口一个蒲坂將士,一口军心士气,一副为兵请命的模样,有恃军自重的意思。
但请赏背后呈现出的东西,却没法不让苟政重视,或者说警惕。苟旦此番进言,代表的显然是蒲坂將土,不管其中掺杂了多少他个人意志,这都是一份军心意志。
而放眼整个苟军,持有同苟旦类似想法的將土,只怕不在少数,大伙都渴看盼著苟政的论功行赏、分由授地。那股急不可耐的劲儿,自苟大战之后,是越发难耐了。
有一点明確的是,苟政可以罔顾民意,但绝不敢忽视军心,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必须儘快出台章程,落实功赏了。
毕竟,苟政率领的苟氏集团,说白了仍是一个割据军阀组织,其下属文武將士,也不是一干有理想、有觉悟,为天下大同而努力奋斗、坚忍牺牲的同志。
他们需要看到回报,触及利益,
早知如此,我就不那么早宣布授田之事了,念及此时这点困窘,苟政脑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很快,苟政便轻轻摇头笑了。当初宣布此情,是入主长安不久,正值司马勛大举北上,那是为了激励將土,击破普军,以求迅速在关中站稳脚跟。
商顾当时军情形势,而谈决策正確与否,显然不客观,也没有太大意义。而出现眼下的矛盾,从根本上来说,还是苟政的发展构想与苟氏集团的实际情况、將士日益旺盛的功赏需求三者之间矛盾。
如果只是简单粗暴的论功行赏,那苟政何需如此弹精竭虑、费心劳神,
但他不是山大王,苟氏集团也不能永远只是一个鬆散的军阀集团。
从攻克长安,討平雍州开始,苟政的目標便早已脱离了生存的基本需求,他趁此乱世,孵化出一个王朝来。在这样一个宏大的自標下,很多复杂累赘的考量,也就不奇怪了。
而整个苟氏集团,理解苟政这种思维,跟得上他节奏的臣僚,实则並不多,这也是他万事皆显挣扎的原因之一。目標太高,蓝图太大,又处创业初期,发展的矛盾,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必不可免。
所幸,凭著血火里闯出来的权威,以及击破符氏带来的声势,苟政还能压制住將士的躁动,但就像苟旦表现出的那样,將士的耐心不是无限的,过久则必生乱子。
不过,到目前为止,围绕著“军功授田”的各项事务,苟政已经基本理清思路了,只需回长安后,再群策群力,加以完善,便可开始落实动作。
而那又將是一项艰巨的挑战,比起战爭的轰轰烈烈,制度的建设,根基的夯实,於无声处,却更加沉重与困难。
但苟政是有预感的,只要顺利將“军功授田”这项工程完成,那么苟氏集团在关中,就算真正扎下根来了,不再那么容易动摇。
要完成这些事,仅靠苟政一人之力,自然是不足的,不过有入长安后逐渐充实拧合的军政僚臣体系的辅助,他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燕军还要忙於削平河北的大小军阀,殷浩挣扎於中原,桓温仍在江陵韜光养晦,其余势力对关中也难形成致命威胁。
这么一段难得的发展空窗期,苟政也下定决心要把握住!
在苟政捏紧拳头,振奋精神,满志之时,亲军督李俭快步攀上蒲坂的土城垣,拜道:“稟主公,建武將军邓羌奏捷使者,已至蒲坂,於城下候见!”
“嗯?”苟政闻讯,心中一动,挥手道:“让来人上城!”
“诺!”李俭听令,转身扶垣,探头向內,高声喊道:“主公召见,来人上城!”
没一会儿,一名风尘僕僕的军官,迈著稳健的步伐,站到苟政面前,敬拜道:“小人邓荣,参见主公!”
苟政打量了此人两眼,眼神锐利,身带凌厉之风,显然是一名沙场悍士,胸前绑著的一个包裹,有些显眼。
“你是邓羌部属?”苟政隨口问道。
“小人乃邓將军魔下传令官,奉命归来,报捷献宝!”邓荣郑重应道:“邓將军有书信一封,面陈主公!”
言罢,邓荣利落地將背上的信筒取下,除封取信,经李俭之手,呈与苟政。
翻开那一小卷竹书,苟政快速瀏览一遍,静如潭水的面庞上,顿时涌现涟漪。將竹书捲起,盯著邓荣胸前:“宝璽何在?”
闻问,邓荣一改雷厉之风,谨慎地將胸前包裹解下,亮出那方锦盒,稳稳地捧著,单膝跪地,郑重道:“请主公过目!”
见他这副模样,李俭也不敢掉以轻心了,也小心翼翼地接过,打开,呈至苟政面前。
低头,那一方蓝中透绿的宝璽便映入眼帘,並死死地抓住了苟政的眼球。即便认知广阔如苟政,在面对这块璽印时,也难免生出悸动与兴奋来,
甚至有种脊背发热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苟政將之从丝绢叠成保护层中取出,郑重地端在手中,珍视地把玩著,阳光的映照下,这件宝物的神圣性似乎也被激发出来,散发著让人心折的光芒..:..
翻看著底面,並不能一眼认出那篆刻的八个字,但苟政的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出来了:受命於天,既寿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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