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杀苻(1/2)
第233章 杀苻
“吃口酒,解解渴!”朱彤侃侃而谈止,苟政起身,从架於炉上的酒樽中留了一碗热酒,亲自端给朱彤。
“多谢主公!”朱彤见状微訥,但很快反应过来,赶忙道谢,接过酒碗,感受了下温度,一饮而尽,显然也是说渴了。
而苟政,却也不料一点疑问,能引来朱彤如此长篇大论。念其所论,若有所思,自光平和地审视看朱彤,苟政文问道:“看来,先生是力主孤广纳群英了,不过,若孤所闻不假,你与王墮、梁楞等西归士人,可素来不睦。”
对此问,朱彤显得很坦荡,不慌不忙地道:“稟主公,为人臣者,岂因私情而废公义?在下虽不喜西归豪右,然归来士人,不论夷夏,却有一批才士,若得效力,於主公、於关中,则大有神益,还望主公明鑑!”
迎著朱彤那坦诚的目光,苟政思吟几许,收回目光,回到案后,又拿起那份名单审阅了一会儿,终以一种郑重的语气道:,“早在河东之时,孤眾不过两万,地不过一郡,便有总驭豪杰、广纳英才以成大业之志。而今因缘际会,人才已至,孤又岂能因少许疑忌,而拒之门外!”
听苟政这番表態,显是有採纳自己建言的意思,迫不及待赞道:“主公英明!”
“不过!”苟政紧接著便来了个转折,平静道:“眼下大战方休,军政民情,诸事冗杂,千头方绪,当以慰兵抚民为先,安政致治为要。
至於这些豪强,全部迁往长安,暂置於眼下,待孤腾出空来,再加以选甄查,选才录用::
苟政语气虽然平静,但口吻却是不容置疑,朱彤感之,也適可而止,不再多言。他建议苟政接纳人才,也不是要苟政立刻选用,拔以高位要职,这事可急不得,苟政做法正正合適,只不过可能就彰显不出那种“求贤若渴的態度了。
但不管如何,转化俘虏,吸纳人才,使苟这两股势力合流,壮大实力与声势,已经是苟政对符氏降眾处置的基调了。
只不过,其中的具体操作,却需要苟政善加把握。同时,所有的疑虑与猜忌,或许都只是建立在实力有缺、形势有亏的条件下。倘若自身实力足够,圆满无缺,苟政的这些许顾虑与猜忌,也就显得可笑了。
因此,实力是根本,是一切,建制约法,发展生產,爱育黎首,凝聚人心,夯实根基,增强国力,才是自己该做的。苟政在心里,默默提醒著自己。
当然,如今的苟政与苟氏集团,有这个底气去慢慢消化,残酷而惨烈的战爭固然造成一定的后遗症,但经过战火的洗礼,这些俘获土民中氏的痕跡也去除了一大半,这也是有利於苟政收编的。
毕竟,仇恨只是苟氏与符氏这两家之间的,其他人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活著的人,总还要继续生存下去,总得向前看..::
基於此,有个问题,可就不能押后处置了。双目之中闪过一抹思虑,苟政又看向朱彤,沉声道:“其他人可以留1待察看使用,然所俘之荷氏子孙,如符重、法、坚等,先生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此番大战,对符氏家族来说,无疑是一场大破灭,不只荷健、雄这两个家族主心骨,如滑台誓师那般,分死於河南、河北,其子侄们,也是死的死,俘的俘。
靚死於潼关,洛、黄眉亡於河东,健诸子、荷腾、桐等或死或俘,能够隨生、安逃出生天的,只有符方、荷硕、柳这三人,
他们年纪稍长且兼具一定运气。
至於雄一脉的情况则更加惨澹,其膝下五子,都在安邑被苟武包圆了,全部被俘虏,成为苟政砧板上的鱼肉.!.!.
这批被俘的符氏子弟,最引苟政注意的,毫无疑问是符雄次子符坚。不论原本的歷史上,围绕看坚身上究竟有多少疑云与谜团,但终能取得那样的成就,都说明此人之不凡。
当然,眼下的苟政是不至於对还是一少年的坚,表现出多大的忌惮,
现实而论,符坚还不配。但是,如何对待、处置这些氏子孙,却需要苟政儘快拿出一个明確的態度。
听苟政提起此事,又注意到他那冷冽的眼神,朱彤只稍一思索,便给出一个確定的態度:“主公,以在下之见,荷氏子孙,宜早除之,免生祸患!”
注意到朱彤那一脸的狠色,苟政眉毛上挑,意味深长道:“你才劝孤抚纳降眾,此番又让孤將符氏子孙斩尽杀绝?以孤所虑,若连氏子孙都能善待,对降俘士眾,岂不更易安那个抚其心。
若能收纳一二人才为己用,或可起千金买骨之效,毕竟,孤连生死仇敌都能善加抚纳任用,何愁天下才士,不爭相来投?”
说出此番论调时,苟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就仿佛此事很有趣一般。倒是朱彤,表情越发严肃,望著苟政,拱手肃声道:“主公,属在下直言,西归士民、羌氏俘眾,与氏之间,绝不能等同视之!
此番大战,死伤惨重,內外咸怨,不论是关中军民,抑或俘获病眾,皆需要一个交待,否则那血海深仇,难以消解。
一切皆因氏而起,彼等血战,也多受氏奴役、逼迫,正可以氏性命,以释內外怒怨,以泄军民仇恨。同时,屠灭氏,对內外潜蓄异心、阴谋不臣之宵小,也是一份震,令其不敢轻易背反作乱。
再者,健、荷雄先后亡於阵上,符氏子弟也多为我军所害,仇恨如此深重,岂能轻易化解?今符氏尚有生、安之类流亡关东,以主公之英明,又岂能期待被俘之符氏子孙,能忠心效命?
至於俘眾之心,正可借杀加以试探观察..::
听朱彤一番话,再看他杀气腾腾的模样,苟政心中感慨,对此人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这绝对是个人物,在谋断方面,可谓明確而坚决。
不过面上,苟政只是轻轻頜首,表示道:“先生之意,孤明白了。”
中秋当夜,苟政於弘农郡衙,略备薄酒简食,搞赏忙於善后诸事的文武將吏,以酬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
约在戌时前后,微带醉意的苟政,徜祥在灯火阑珊、树影婆娑的郡衙苑里,深秋的景致已多了几分萧瑟,所幸头顶皓月当空,清辉洒下,落在身上,倒也是一种寡淡的安慰。
“自古逢秋悲寂寥...::”俯视著脚下的人影,苟政儘可能地放空脑子,悠然一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