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战局(1/2)
第222章 战局
六月初十,厄口。
炽烈的喊杀声在山径间迴响激盪,隨著把守厄口的几百并州军卒被突破,状若猛虎的苏国部將士,终於一鼓作气,衝出了职关陘口。
背后是层叠的山岭,远方是起伏的沟壑,豌的河谷,甚至能听到些流水声,那是水西流的动静。
在几名部属的陪同下,满身铁血之气的苏国,跨过并州士卒的尸体,踩著鲜血染红的尘土,站到山口,眺望远方,一抹笑意缓缓在他嘴角绽开。
苏国並不是一个富有情趣的人,但此时此刻,脚下一片通途,远方的山塬沟壑之景尽收眼底,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美妙。
站在此处,意味著他的决死一击,收穫了成功,並且是大获成功。就如苏国所说的,东进的并州军,並未料到他们会遭到苟军的袭击,由於道途阻隔、交通断绝,南下的诸葛骤军,並不清楚职关的战况究竟如何。
领兵的將领是诸葛部將诸葛覃,並不知苏国的撤离,也不料苟军退至东垣的情况,更不备自己会在进入职关陘不久就遭到来自苏国部將士如狼似虎的衝击。
战斗並没有持续太久,并州军便被击破,散落山岭、深谷,若非顾忌身后的氏军追兵,將之彻底击溃、歼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免耽误时间,在击破诸葛覃之后,苏国迅速集中部落眾,一路著西逃的败兵,往厄口而来。並且,很顺利地沿著溃兵的步伐,攻破山口。
倒不是并州军的山口防御形同虚设,只不过,当诸葛覃败逃归来,他留下的部卒,自然不能將其拒之寨外。而一旦开了口子,溃兵涌入,就再难合上了,並且连厄口本身的防御也被衝散了。
当然,逃到厄口的诸葛覃见败势难挽,也相当果断地打消了据厄口而守的心思,而是不作停歇,直接率眾,继续西逃,往闻喜而去。
追击的苟军將士由此,轻鬆占领本该最难克服的阻碍,获得生机。而这场破釜沉舟式的突击夺路行动,前前后后苟军也只死伤了两百余人,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
当苏国那健硕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眾將士眼帘,欢呼声轰然爆发於山口,所有將士,都仿佛卸下了疲惫,不停地將手中的武器举起,眼神中儘是兴奋乃至狂热。
此时,就是一名最普通的士卒,也知道他们求生成功了。前方或许还有敌军,但只要不是被堵在山道內,那就还有转移周旋的余地。
山口的欢呼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平息下来。在苏国的指挥下,全军將土,就地休整,进食疗伤,还得感谢并州军,厄口这边,不只搭起了一片营寨,虽然简陋,但足可遮风避雨,还有一屯粮料,包括一些药材,这些对苏国部將士来说,都是极其稀缺且宝贵的东西。
一直到暮色降临,厄口方才重新恢復寧静,將土从突破封锁的喜悦中冷静下来,尽情享用了一顿饱餐后,陆续睡了。
自积关以西,连续的行军、作战,今日从晨曦时起,又几乎跑了一整个白日,六七十里山径的突击、赶逐,到此境地,所有人都已疲惫到了极限,
必须得到休整。
在亲自安排好斥候与岗哨后,苏国的屁股方才得空落地,享用看亲兵送上的餐食。一碗热腾腾的麦粥,加上一块熟羊肉,以当前的境地,已是一顿极其难得的美食了。
厄口的营地內,星星点点,燃著不少篝火,在这漆黑如墨的夏夜,格外见明出然比时出兴寧日一与腐下將也定,
1?
士,至少能得一夜的休息时间。
当面的并州军被打崩溃了,至於后方追击的氏军,他们比起苏国部,又能轻鬆到哪里去呢?伴著柴火不时的进裂,火光闪动不已,昏暗光线映照出的,则是一张张疲惫的沉睡的面孔。
將士们当然可以抓紧时间休息,而身系全军安危的苏国,却不敢放心闭眼,除非获得真正的安全。吃饱喝足之后,苏国方命人將俘虏的两名并州军官押上来,仔细盘问氏军情况与河东战局。
虽然被俘的只是并州军下级军官,对大局所知有限,但也正是从他们嘴中,苏国方得知河东敌我双方的状况,以及河东的战局发展。
至少他確认一点,安邑已然失守,低军大部已然突破河津北上,河东腹地失陷,而苟武退守玉璧城,苟军形势危险.....
而比起这些,诸葛军南渡,驻於闻喜,则显得寻常了,並不是那么出乎意料。於是乎,又一个选择摆在了苏国面前。
依苏国原本的计划,在突破并州军封阻,闯出职关后,是要想办法与苟武会合的。但以眼下河东1危险复杂的形势,他这支孤军残部,纵然能够继续闯过敌军的封锁,前往玉璧城,看起来意义,也不是太大。
以苏国对苟武的了解,既然退至玉璧城,那么必是做好了充分准备,以其智略及將士勇猛,玉璧城之险,绝不是敌眾所能轻易突破的,也用不著他这支残兵去添油加火。
此前,苟武派人传令职关,给的命令相当明確,让苏国撤军,想尽一切办法保全部队,给了他充分的自决权,或许也是因为苟武预见到苏国部可能面临的困境与危险。
而眼下,结合河东战局的发展,以及本部所处环境,苏国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求生是第一位的,在此基础上,他还要儘可能地发挥这支军队的作用。
苏国选择,引兵北上!
出了厄口,沿看水入汾水一路往西便是玉璧城,西南方向则是闻喜安邑,而渡水北上,则是去岁苟武大破并州精锐的絳县。
苏国北上,自是打算避实就虚,突入汾东地区,如果行动顺利,那么他们不仅可以摆脱河东的泥潭,还可以从汾东获取军需给养。
同时,大造声势,威胁并州军“永安-平阳-临汾”的后勤补给路线。苏国不信,在后路遭到袭扰的情况下,他还敢安心待在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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