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施恩 养子 献捷(1/2)
第147章 施恩 养子 献捷
已微带一丝灼烤的夏日笼罩著关中大地,隨著季节变化,长安士民的衣衫也明显单薄了一些,当然这种情况主要针对有一定地位、財產的士民。
这年头寻常百姓,一年四季大抵就那么一套衣裳,冬日实草,夏季挽衫,除此之外,很难看到其他明显变化。
鑑於此,苟政在前不久,做了一件极得人心的事情。他下令將一路战场获以及中军將士汰换下的衣裳,清洗之后,分发与长安、京兆及冯翊郡县的黔首贫民。
前前后后,共散发衣裤四万余件,其中虽然有许多破衣烂衫,但对於底层百姓来说,依旧是一份不错的恩泽,於苟政则属於一种惠而不费的手段。
毕竟,入长安之后,苟政便將一路积攒的绢、布拿出,下令徵集僕妇,赶製衣裳,先行给长安苟军战卒配发夏衣。换装之后,苟军的军容形制则进一步趋於统一。
而汰换下来的日衣,完好且成色较新者保留,作为军衣储备,剩下的则被苟政“大方”地拿来施恩於民了。再加上苟政持续性地对长安附近流难民发放救济粮的行为,更使苟政获得了不小的民心与声望。
这么多年了,苦苦挣扎於这水深火热世间的人们,只见得徵税掠粮,恨不能將他们连骨头带肉吞噬的匪军酷吏,何曾见过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的官吏与军队,这是传说中王师义军才有的行为。
虽然,苟政安排的救济粮食,每人每日不到一晋斤粟(只200多克),老弱妇孺更少,但依旧很好地收穫了一波人心。
到五月份之后,隨著人口清减与分离,就长安郊外,需要苟军救济的百姓人数,已经下降到两万余口,每日需要直接投入救济的粮食,也只需300斛左右,这对苟军来说,已经不算太的压力。
並且,隨著对这些民户的屯田编制,男女劳动力的价值得到开发恢復,救济上的压力,进一步减轻。也得益於苟军的“仁政”,这些民户大多乐於接受苟军將吏的组织安排,在苟军的率领下,进行生產经营活动。
作为苟氏集团的首脑,苟政的名声也开始进一步得到宣扬,他带给关中士民的印象,也逐渐深刻。
受其恩惠的贫民黔首,眼睛自带滤镜,习惯性地忽视那些依旧存在的压迫与剥削。而处於中上层的豪右、官宦,对苟政的这一番作为,则是另外一种感受。
在那些有识之士眼中,看到的是苟政成大事的器量,不管是效仿汉高帝的约法三章,进长安的一系列安民抚士举措,无比显示著苟政与一般军阀的不同。
甚至於,苟政展现出的气度,远比出身大族的杜洪要更加宏阔,两者的作为就更加没有可比性了。同样入主长安的两个月里,苟政做的事,取得的成绩,十倍於杜洪。
而在“传统”的“仁道”之外,对高陆氏族的狠辣处置,也让人心寒魂惊,
嘴上仁义,手上动作可毫不手软。
於那些对这个世道认识程度较深的才士来说,苟政已经具备成就大事的资质了,因此,也是从五月开始,苟政设置在长安北城的招贤馆,开始有一些真正的人才投效了,比如安定人程宪,赵琨、赵焕父子等等。
可以说,在兵入长安两个月后,伴隨著苟政一系列招抚政策措施,苟氏集团算是在关中真正站稳脚跟了。
当然,这份稳定是有一个前提的,那便是没有外患入侵,以及苟军保持著一贯的强大。在短时间內,苟政与苟军依旧是不能失败的,至少不能大败,他更需要不断的胜利,来浇筑苟氏统治关中的基础。
五月初一,刺史府內苑,堂间,居於內宅的一干主僕,齐聚一堂。夫人郭蕙一行,早在四月十九日,便在亲兵的护卫下,成功抵达长安。
隨著內眷的充实,苟政的刺史府,更增几分完整度,原本空荡荡的內府,也多了些人气。虽然有些玄乎,但那的確是一种能带给人安寧的感觉。
夏日如火,照在庭院间,屋檐阴影难及处一片光亮,十分刺眼。顺著光线堂间望去,里边正呈现出一种严肃的氛围。
苟政当中居主座,头髮盘起,以一木簪扎著,身著一件粗製的麻衣,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朴素。在物资匱乏的情况下,躬行节俭,是苟政入长安后便坚定坚持的,甚至將之作为政策发布管辖的官府、军队,同时大力裁减冗费,禁止浪费,
给长时间笼罩在昏暗浑浊中的关中注入了一缕清风。
不过,穿著虽然简陋,但並不影响苟政的威严,唇周修饰过的短须,更给他增加一缕內敛。
大概是到长安后经过苟政的滋润,郭蕙显得更加艷丽了,容光四射,虽然面容间时而显现一些掩饰不住的稚嫩,但看得出来,这个將满十八正岁的女子,正努力地朝著一个大家主母的身份转变。
当然,作为士族出身的郭蕙,在此事上,很是適应。相比之下,坐在侧席的少妇赵草儿,则显得侷促许多。
事实上,原本连侍妾都不算的赵草儿,是没有资格列席的。不过,早在安邑之时,在郭蕙的操持下,她便正式被纳入府中,成为苟政的姬妾,只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怀孕四个月的赵草儿,小腹已然微微拱起,形成一道明显的弧度,那依旧年轻的秀容间,再度绽放著感人的母性的光辉。
这个年不足二十五的青年少妇,即將拥有她第三个孩子了。而此时內堂进行著的仪式,则与她另外两个孩子有关。
堂间,两个小小的身影,卑微的站著,对眼前的场景有些懵懂。不过,在侍女的引导下,还是很顺利地完成了敬拜仪式。
苟政与郭蕙接过茶碗,啜饮一口。置碗於案上,目光落在兄妹俩身上,继承了母亲在容貌上的基因,二人至少在长相上,还带有可怜、可爱的气质。
比起妹妹的无知与羞怯,已经快六岁的哥哥,虽然同样懵懂,但对一些世事已经有所认识。至少,他知道,眼前坐在堂案后的这个男人,已经是他们母子三人的依靠.....
“从今以后,你就唤作苟昌了!”盯著侷促的男童,苟政语气严肃地说道。
“诺!”男孩拜道:“谢大人!”
“你叫苟芮!”苟政又看向女童。
在苟政的眼神下,小女孩差点没哭出来,不过在兄长的带领下,还是绷著张小脸,朝苟政磕了三个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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