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脚羊(1/2)
传说混沌之期,天地本为一体,传说上古时期媧皇捏五色土造人,后来补天后神体陨落,留下了两首蛇身的神侍委蛇,继续守护人类。
那时还是人神混居的时代,一场大洪灾之后,死了不少人,久而久之,腐肉煞秽成魖,怨妄成魍。
於是生出一种怪人,这东西天生食人血肉,不死不灭。
然而这东西是除不尽的,但凡饥荒战乱年代,就会死灰復燃。
“岁大飢,人相食”不仅仅是史书上的寥寥几笔,更是六门千百年的诛邪史。
南北朝时期,食人现象普遍且多样,到了南宋,乱兵食人肉者,谓之“想肉”或者“两脚羊”,这里说的两脚羊並不是羊,而是將两条腿的人用鼎煮来吃。
“两脚羊”甚至演化到最后,还细分成了“饶把火”“不羡羊”、“和骨烂。”
饶火烧——是指老硬干瘦的男子,需要加把柴火才能煮烂。
不羡羊——是指年轻妇女鲜嫩赛过羊肉。
和骨烂——小孩骨脆肉嫩,用火一煮就肉骨烂熟。
但她想不通的是,如今的太平盛世,也没有战乱饥荒,怎么会出现这种邪物?
*
齐福回去时,帐篷里静悄悄的,已经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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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闭目躺著,那种感觉又来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窟,身子慢慢地僵硬了,起初还能忍,到后来整个人思维乱成一团麻,纠缠在一处。
渐渐的幻觉也来了。
她的眼前一片緋红,好像看见了人吃人的惨烈场景,那一定是远古时期了,那些人皮毛遮身,光著脚,石器烹煮,血肉淋漓,穿肠破肚。
烹煮的灼热和破肚的伤痛,好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一阵阵地抽搐,因为喉咙肿胀发不出一丝声响,只能用口鼻努力呼吸,血管暴凸,双目血红,几乎要爆体了。
再然后,是无尽的黑暗,她好像躺在了一片虚空中,那里没有温度,没有活物,只有空荡荡的黑。
突然像是有无数双手伸过来。
那些手没有皮肉只余白骨,尖厉的指甲插入她的身体,似乎要將她一片一片撕碎,生吞活剥,她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要躲开,可是她的身体怎么都动不了。
这一晚,阿瑶几乎是在各种光怪陆离的梦里度过的,冷汗岑岑,心惊肉跳。
“呲啦!”
是帐篷被拉开的声音。
阿瑶鬆了口气,猛地睁眼,入眼是天边的灰色白,日头正躲在厚重的云层里,跃跃而出。
齐福激动地衝过来,伸手摸她的头:“姑奶奶你总算醒了,还好体温正常了,你要出事了我跟喜婆婆怎么交代。”
阿瑶皱眉,看了眼聒噪的齐福。
奇怪了!
她的眼睛,之前白天看东西白茫茫一片,只有夜里才视线清晰,一觉醒来怎么全变了。
齐福的轮廓被暖色勾勒著,头部和裸露的皮肤散著橙色的光晕,肩膀和胸膛呈明黄色,腿部顏色稍淡。
移动时,脚底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会短暂地出现一片更亮的光斑。
“离我远点。”阿瑶伸手推开面前的这张血色大脸,“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齐福怔在当口:“你不记得了。”
帐篷外炸起一串惊雷般的犬吠,帐帘猛地被掀开,挤进来一只身披护甲,红色轮廓的东西。
“汪汪,汪汪汪……”
二郎神的怒目圆睁,骂得不停,喉咙里发出呼嚕呼嚕的声音。
阿瑶钻出睡袋时,和大狗相距不过十公分,两双金色的眼睛对上。
“这是……是一只狗??”
阿瑶摸起枕头下的短刀。
齐福赶快说:“幸亏有这只狗,要不是用它的毛入药,你怕是要一命呜呼。”
“林涧的狗?”阿瑶把玩著手中短刀,“听说黑狗肉大补?”
空气凝固了半秒。
“咻——”
那狗瞬间消失在帐篷里,盪起的一角帐帘。
齐福皱眉,他看著晃动的帐帘,不確定地问:“你……真要燉了它?好歹这狗救了你。”
阿瑶冷笑:“刚才那狗东西骂得多难听,你当我是聋子?”
帐篷外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隱约可见一团红色影子溜了。
“看见没,这狗成精了,还会偷听呢。”
齐福多少有点无语,哪有人跟一只狗较劲儿。
也就阿瑶了。
*
三十米开外的帐篷里,二郎神叼著林涧的裤腿,將他往反方向拽著走。
二郎神怒气值满满。
疯女人,丧心病狂!
救她两次就算了,还想吃狗肉,它不过就是骂得难听了点,至於吗?
“慢些!”林涧被二郎神拽著一个踉蹌。
晨曦中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混著她说“狗肉汤加葱”“味道鲜美”的浑话。
她醒了?
二郎神的爪子拍拍林涧的腿,像是在告状。
喉咙里呜呜的,不敢出声。
*
外间的脚步声传来,阿瑶暗自发笑,这狗它还懂仗人势呢,救兵都搬来了。
林涧前脚还没迈进帐篷,迎面就袭来一道寒光,他下意识侧身躲过。
这打法看来,伤得的確不重。
对方紧接著又是一个扫腿,横刀直劈面喉同时,左手捏住了他的两根肋骨,仿佛下一秒的就要捏断。
“停!”
林涧本能躲开迎面这一刀,同时一拳挥向她的左肩,打蛇打七寸,对方果然退开了几步。
眼弯,金瞳,嘴角微微勾起,面色白得像是敷了层粉,与昨日的沉默相比,今天这张脸生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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