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沉水之牙(1/2)
第212章 沉水之牙
“不要回头!往前衝出去!”图卡咆哮,率先提斧往前猛衝!
下一瞬,箭雨飞来!
“趴下!”图卡咆哮,自己一把推倒身旁的一名兽人战士,同时扑身侧翻。
但依旧有许多兽人未能来得及躲避,被箭矢射穿要害后倒地哀豪。
兽人不是不敢战,但这不是战斗,这是泥地中的绞杀,是人类把他们当成猎物的围猎。
图卡狠狠咬紧牙齿,猛地起身,撞翻一名面前的人类战士,正欲砍下,却见旁边又有几人持矛衝来。
他身影一顿。
转瞬间,又有两予刺来,逼得图卡横斧再挡。
他怒吼著举斧再砍向一名逼近的敌兵。
这一击从肩头斜落,直接將那人的手臂齐根斩了下来!
可他还未抬手,又有一名人类已扑至身侧,一记剑脊横扫將他逼得向后跟跑一退!
他踢腿,转身,反手斧劈,却又被一根长矛贯入腰侧!
“呢啊!!”图卡怒吼,肩头一震,竟生生以肌肉夹断长矛木桿,泥浆四溅!
但人类攻势未止密集的箭雨、短剑、长矛,如同林中狼群般不断逼迫著兽人退入泽地中央那片积水洼地。
图卡的脚步变得越发沉重。
每走一步,水便吞得更深,最后已至膝。
他喘著粗气,盯著前方那片雾中的阴影。
那里,有一人正缓步走来。
披湿斗篷,立姿挺拔,单手执剑。
莱昂。
他正看著图卡,仿佛等待这一刻已久。
图卡盯住他,缓缓吐出一句话,声音带著血:
“你就是他们的首领?”
莱昂未答,只是缓缓拔剑,剑尖斜指地面。
图卡抬斧前踏,嘶哑一声:
“来吧!!”
话音落下,四面雾中再起人影!
泽地伏兵尽起,藏身水中的数十人齐出,持矛踏水,如割谷之镰,从四面八方扑向中间的兽人!
图卡率先发动,脚踏泥潭奋力扑出,左斧高举,斜斩直破!
这是一击毫无保留的横断之势!
但下一瞬-
—
“鏘一—!!
莱昂以铁门架势架住来斧,身形未退,反而顺势左肩一送,迫使斧锋滑偏!
与此同时,右手剑刃反斜而起!
高位斜斩!
图卡大惊,急忙格挡,但仍被一剑划破面庞,脸上鲜血四溅!
他怒吼后退,脚步却陷入泥中,身形失衡!
莱昂剑势未尽,步法紧跟,上半身前倾,架势自然转换,剑刃自左斜下贯至大腿!
图卡左膝中剑,闷哼一声跪地!
“啊啊啊——!!”
怒血翻涌,他右手猛然握紧斧柄,怒劈上斩,直取莱昂面门!
莱昂半转身,脚步右滑,斜避斧锋,剑势迴环,手腕再转!
怒斩架势!
长剑从右肩狠狠劈入图卡体內!
这一剑,灌气凝锋,全力爆发!
“咔!!”
甲裂骨断!
图卡胸骨崩裂,整个人半跪下去,血涌如注!
“裂喉——..不败.”他低声咆哮,挣扎欲起,双眼充血!
莱昂却已抬剑,目光冷峻,沉声一语:
“你该留在岸上。”
剑锋再落,贯喉而出!
图卡的声音夏然而止。
那柄长剑贯穿喉咙,从后颈刺出,带出一串血雾,在雾中宛如一朵绚丽的红。
图卡的身体缓缓前倾,扑入泽水之中。
莱昂站定,脚下血水瀰漫。
他俯身,一手將图卡尸身从水中扯出,另一手持剑,斩下其头颅。
鲜血尚热,溅在水面,一圈圈泛开。
他举起那颗滴血的头。
“—图卡已死!”
声传泽地!
围杀中的士兵高声吶喊,士气陡涨!
余下的兽人残兵见状,士气彻底崩乱,纷纷弃斧逃散,水泽间响起一阵惊叫。
四周皆是烈火,暗箭,湿雾,和人影。
有人倒地惨叫,有人挣扎逃命。
一头兽人喘著粗气,转身斩断一条缠住其脚的藤索,强行挣脱。
“—退!!”
他从矮坡另一端猛衝而出,几名兽人见状,纷纷尾隨,踏著浮木往泽地东缘狂奔。
莱昂未追。
他只是站在坡上,手中长剑低垂,指向水中尚未死透的图卡。
那双眼睛睁著。
嘴里还在吐著血。
莱昂静立片刻。
“发出信號。”
身旁一名斥候应声而出,沿早已布设的路径点燃雾中引火索。
风顺势送来。
燃烟腾起,白雾翻涌间,火与烟充满整个陷阱区。
泽地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叫喊声,那是逃兵失序的信號,是迷路者最后一搏的呼救。
莱昂未动。
“不必赶尽杀绝,这一战是为了把他们打疼。”
“收队,清点战损。”
水静草伏,泥泽中,再无敌声。
风从北方吹来,掀起水面微皱。
泽地安静下来已有半个小时。
死者沉入水底,活者蹲於草堆边清点战损,寻找战利品。
斩下的兽人头颅被堆在藤网上,密密麻麻。
图卡的头,就悬在一根粗藤上,由麻绳缠绕固定,眼晴仍死死地睁著。
片刻后,卡尔来到莱昂身边。
“斩杀兽人四十六头。”他低声道。
“还有很多兽人逃走了。”
“让他们逃吧,他们活著,比死了有用。
“我们的人呢?”
“我方战死二十人,重伤十二人。”
莱昂点点头。
“標记陷阱点,將战场清理乾净,转移到第二防线,换线待敌。”
他目光掠过那一片血泥交错的浅水区,浓雾虽已散去,但空气中依旧湿沉,
芦苇被血染黄,数株水树枝干劈断,斧痕尚在。
卡尔看著他:“这些头颅—“
“送去加兰堡。”莱昂低声,“我们不仅要胜利一一还要能震住人的战果。”
“让那些贵族知道,我们不是单纯在水泽里躲避兽人,而是在杀兽人。”
他顿了顿,走向收集好的战利物前。
“选出最具代表性的斧、骨哨、兽皮甲,一同带走。”
士兵们应声,將战战利品用粗麻布包裹,装入袋中。
莱昂注视著他们的动作,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转头望向北方。
“下一场,还得在泽里。”
他看著泥水尽头。
“这片沼地——他们若不认清,就得再死一次。”
逃出陷阱区时已是深夜。
水泽里的雾在夜深后更重了,整片格林泽像是浸进一口巨大的灰水桶里,所有声音都变得迟缓、沉闷。
逃走的几名兽人战士,退入一处高起的枯木洼地。
此地水深至膝,但勉强可立足,有一棵倒伏的水槐横在中心,几条根须还扎著岸边,可攀。
一名兽人爬上树干警戒,余者围在洼地四周,掘出湿草搭起草垫,將伤者平躺放置。
没有火。
他们也不敢生火。
风还在吹,但不似白日那般有方向。
现在的风,是从泥水里冒出来的,湿、冷、咸、重,黏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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