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遗命崛起(2/2)
战士们紧紧跟隨,队伍中跟著几匹载满物资的战马,上面是刚刚从一处库曼营地缴获来的武器装备和物资。
特丽莎看著莱昂,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莱昂看到特丽莎与她身后新来的难民们了,也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下了马,將韁绳递给身旁的士兵,迎上前来:“特丽莎,你们也顺利回来了吗?”
特丽莎笑著点了点头:“又找到了一些倖存者,这次还算顺利。”
莱昂拍了拍她的肩膀:“干得不错,这些人交给你来安排吧。”
“团长!”这时,一名年轻的士兵兴奋地跑来向莱昂报告,“这次缴获的物资比上次还多!”
莱昂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冷静而沉著:“很好,立刻清点一下,把赏金髮下去,剩余物资登记入库。”
“是!”土兵立刻跑去传达命令。
特丽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著眼前忙碌却有序的景象。
如今的遗命团,不仅仅只是一支单纯的佣兵团,而更像是一个为库曼人所摧毁的无数村庄倖存者提供庇护与希望的家园。
拉泰,皮克斯坦因城堡,议政厅。
阳光透过高窗洒落在石砖地面上,墙角的火盆尚未熄灭,炉灰翻动,暖意残存。
拉泰的摄政,瀚纳什正坐在主位上,披著一件狐裘长袍,右手持著酒杯,神情复杂地盯著面前的地图。
“又剿了一个库曼营地?”他低声喃喃,手指敲打在身前的木桌上。
站在瀚纳什旁边的,是一名身穿粗布披风、腰掛短剑的信使。
信使低头恭敬地应道:“是的大人,这已是最近以来的第五次清缴记录。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士气———也越来越高。”
瀚纳什盯著身前地图上,拉泰以北的一处標记地点。
那里,就是最近频频被人谈起的,那个叫莱昂的小子搭建起来的“遗命团”驻地。他聚拢了周边各处被库曼人洗劫村庄的倖存者,这些难民加起来都快逼近两百人了。
他不仅在营地周围组织防御,还招募了大量青壮作为佣兵团的新兵,甚至开始自行分配物资、
调配食粮,在復仇的旗號下清缴四周零零散散的库曼人。
“招募难民当兵、搭营地安置灾民、自己救济发粮,还跟库曼人打得有声有色喷。”瀚纳什咂了口酒,眉头微挑,“搞得好像自己是哪个贵族领主似的。”
这些行为,若换作旁人来做,瀚纳什怕是早已动怒,甚至不惜下令派士兵遣散营地,但偏偏那人是莱昂。
“这小子,胆子还真大—”
他的语气半是无奈半是佩服。
“但他救过汉斯的命,又確实在帮我清剿盗匪·”瀚纳什自语道,眼神带著一丝复杂,“可惜他是个政治白痴,连自己越界了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来跟我说过一声。”
莱昂曾救下过拉泰的继承人汉斯·卡逢,也接取过他的任务,为他清缴附近那些该死的库曼人,战技与胆识俱在,他曾承诺过莱昂卡蓬家族会欠他一个人情。
並且,他更清楚一件旁人不知的事一一那个小子,不仅是斯卡里茨的倖存者,也不仅是现在这个“遗命团”的临时头领,他的血管里,还流著波西米亚贵族的血,
那是拉德季的血。
瀚纳什深吸了一口气,望向窗外城墙上升起的晨雾。
“去办一份调拨令。”他忽然开口,“以拉泰摄政名义,发放部分旧式弓箭武器、乾粮和备用帐篷,理由就写一一『慰问边境民兵”。”
信使一愣:“大人——是以官方身份支持他们?”
“不是支持。”瀚纳什语气平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同时派人监视他们的动向,必要时可协助,但不能让他们有恃无恐。”
“明白。”信使低头应诺。
“还有。”瀚纳什放下手中的羊皮纸,声音微沉,“让卡蓬少爷——少往遗命团跑。太扎眼了“是。”信使行礼退下。
而就在这时,正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政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中年骑士走入房间,
神情温和却不失威严,正是拉德季爵士。
“来得倒也及时。”瀚纳什斜靠在椅背上笑道,他下巴一抬,示意面前的酒杯,“喝一口?”
“不了,我是来谈亨利——不,莱昂的事。”
拉德李语气平静,但眼中那种既克制又略带疲惫的情绪,还是让瀚纳什挑了挑眉。
“你家那个小子,最近闯出来的动静可不小。”瀚纳什放下杯子。
“他几乎把拉泰外的荒地变成了一个半兵营、半难民营的地方,我的人一开始还以为哪路僱佣军占地扎营了,结果派人一探才知道是他。”
“我听说了。”拉德季缓步上前,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所以我才来一一他確实做得有些越界了。”
“你也知道他越界了?”瀚纳什半带调侃地挑眉。
“可他並不是有意为之。”拉德季站在地图旁,目光凝视著地图上標註的营地,语气稍稍加重“他不是我们这样的人他在政治上没受过太多薰陶。那些招募难民、设营地、救济平民的举动,在我们眼里,或许是自作主张、越权行事,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他能做到的责任。”
瀚纳什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微微晃了晃酒杯,酒液晃出一圈圈涟漪。
“我知道你的顾虑,”拉德季继续说,“你是拉泰的摄政,这片土地由你负责,你必须考虑规矩和底线。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他不是为了私利,也並非想挑战你的权威。”
他微顿了一下,神色柔和下来:“你也见过他。他有火、有意志—也有太过年轻的衝劲。”
瀚纳什盯著他看了一会,忽然笑出声:“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不然我早就派人驱散他们那个营地了。我看得出来那小子骨子里的那种倔强,他那样的愣头青,根本没意识到什么是贵族能做的,什么是平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