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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君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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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陵骑兵並未直接加入战场,而是分为两道。

一路径直往东,驱逐追赶宇文肱等人,一路却是沿战场西侧边缘直插阴山脚下的白道口。

马蹄声轰隆,裹挟著马鞍下醃製了一整天的生肉所发出浓烈腥臊,隨北风捲来。

即便打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武川人,也忍不住隱隱作呕。

但这呕吐不仅因臭味,更因巨大的恐惧。

此刻战场中央所有人—一武川人、卫可孤麾下敕勒兵、乐起—一皆如断头台上的死囚,而刽子手的钢刀已然挥下。

无人敢断定破六韩拔陵的目標究竟是谁。或许此刻再想,也毫无意义。

见卫可孤必死无疑,贺拔兄弟不敢恋战,匆忙收拢残兵,向白道口独孤如愿方向撤退,只求在拔陵赶到前逃出生天。

如同那个老笑话:在野外遇到了发狂的棕熊,不需比熊跑得快,只需比其他人快就行。

东北方向,贺拔兄弟的“同伴”宇文连,已与父亲、弟弟们匯合,正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逃窜。他们人多马少,却占据了最有利的逃跑地形。

仿佛一瞬之间,战场之上只剩下孤零零的卫可孤与乐起一行人。连卫可孤的亲兵也大部分逃散了。

乐起不敢迟疑,招呼曹紇真、吴都及卫可孤仅存的几名亲兵,就往南边阴山深处钻。

背后中箭的卫可孤稍清醒了些,挣扎著揪住乐起衣领。乐起忙於逃命,无暇他顾,只得俯首侧耳。

卫可孤声音已经微弱:“义兄...拔陵必欲得我...別进山路...先找地方..

藏身...”

確如他所料。拔陵麾下的沃野兵一边与白道口断后的独孤如愿激战,一边分出人马沿阴山山麓向东疾驰。

白道口虽是阴山东段最大隘口,但附近百里仍有不少通往山南的小路。

显然拔陵早有谋划,定要生见人死见尸,誓不罢休。

所幸阴山山势南陡北缓,如千里巨浪拍向中原。在“浪头”背后,无数如浪倒卷般反伸向北的山脊,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v形山谷。

虽非每个山谷都通山南,却为卫可孤、乐起一行人提供了藏身之所。

拔陵人马虽眾,却多来自阴山西北,对此地不熟,只能守住已知通道,无法撒开人手挨个山谷搜山检海。

暮色四合时,乐起一行人终於钻进某个无名山谷的密林深处,得以喘息。

卫可孤的呼吸变得像漏气的羊皮囊,每喘一口气,血水便从甲缝渗出。

乐起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引得卫可孤又咳出一口血。

经旁人提醒,他才感到后背钻心的疼痛—一一粗一细两个箭头穿透卫可孤的骨肉和两层铁甲,甚至有半颗箭头已扎进乐起的后背!

阿六拔吹著口哨安抚乐起的坐骑,小心伸手探向马腿关节,轻轻向后扳。坐骑倒也听话,顺从地蜷缩四肢,缓缓跪了下去。

乐起长舒一口气,小心踢开马鐙,用绳索將自己与卫可孤紧紧绑牢,在阿六拔等人搀扶下,侧身缓缓滑落马背。

待二人落地,眾人一拥而上稳住他们,用小刀锯断乐起与卫可孤之间的箭杆,將二人分开。

“二郎...好男儿..”

卫可孤死死攥住乐起衣襟,脸上痉挛的横肉勉强挤出惨澹笑容:“兄弟反目...让你...见笑了...”

“卫王!怎会!”

乐起强忍酸胀通红的眼眶,用血手抹脸,看著阿六拔將一截烧得通红的木棍摁进卫可孤伤口止血。

虽早看过了生死,但见英雄横遭背刺、男儿壮志难酬,心中一股鬱结之气直衝眼眶。

皮肉焦糊的浓烈气味,终於让他的眼泪不爭气地滴落。

卫可孤倒提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数下,犹不忘打趣:“嘶...没想到二郎真是个重情义的...只是...以后——別再流马尿了...”

他咳出几口腥臭血水,眼珠吃力地转向阿六拔。

阿六拔用木炭堵住出血口,心知已是徒劳。他一边不死心地捂住伤口,一边俯身將耳朵凑近卫可孤嘴边。

卫可孤用尽最后力气囁嚅了几个词,尾音微弱,最终消散在远处阴山传来的狼嚎中,再无动静。

月光如水银泄地,却化不开浓稠夜色。阿六拔与仅存的十余名敕勒兵,在地上浅浅掘出墓穴,郑重將卫可孤放入其中。

卫可孤至死未提报仇,也未言拔陵名號,只將阿六拔等人託付乐起一他想让最后的亲兵,跟著乐起活下去。

掩埋了卫可孤,眾人来不及悲伤。

拔陵追兵仍在阴山各隘口守株待兔。原地停留亦不安全,密林伞盖下草木稀疏,方才生火烧炭止血已冒极大风险。

精通“望气”侦察的沃野兵很可能循跡而至。何况飢肠轆轆,坐骑也整整一日未曾进食。

天色完全黑透,眾人不敢打火把,只得借朦朧月色牵著马往阴山高处走。

月上中天时,身旁树木渐疏,露出一簇簇草丛一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山草甸。

半山腰夜风寒冽刺骨,但战马总算有了草料。即便无追兵,往恆州去的路程也得以月计,无马寸步难行。

高山草虽不及山脚肥美,好歹能餵马。直到此时,敕勒兵才从马鞍下拖出一块块被马汗浸透醃入味的生肉。

后世中原人称北敌为“骚韃子”,自然有一定道理。

匈奴、蠕蠕、敕勒人长时行军前,常將生肉置於马鞍之下。经长时间骑行摩擦,生肉鬆软,马汗浸透,竟成一种特殊“军粮”。

作战间隙,他们便顺手从胯下扯下一块食用。其腥臊浓烈,臭名远播。大股骑兵行进时,此味混著骑士体味汗臭蒸腾,隨风远播,腥臊异常。

其实阿六拔等人也不喜此物,若有热食熟肉,谁愿吃生臭之物?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连乐起也捏著鼻子大口吞咽飢饿,终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翌日一早,眾人心存侥倖,凭日头指示继续南行。

可没走多远便断了念想。阴山北缓南陡,越往南、越往高处,山势越险峻。

未至山脊,面前已是峭壁,凭蛮力翻山绝无可能。

不知拔陵追兵是否仍在山麓游荡,眾人只好退回半山腰密林匿藏近月。幸而时值夏季,山中野物尚多,靠打猎勉强支撑。

天气渐热,密林中也感暑气蒸腾。眾人终於按捺不住,小心向山下移动,欲沿山麓寻找可通行的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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