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少主，她想跟你上床（1/2）

第125章 少主，她想跟你上床

“关赫先生，警视厅的统合已经完成了。按您说的，从牢里接收了身家清白的一部分警员。现在警察规模扩充到了三百多人。”

朝阳刚刚升起，中村半次郎便来到了关赫家的宅邸匯报工作。

关赫晓坐在餐室的桌案前，庭院大开著，一边用著早饭，一边听著院子里鸟啼嬉戏声，也听著草地上半次郎的匯报，

“从安保团改组的第一批警卫队也完成了英国军官的一期培训。隨时可以接手列强在横滨的治安工作。”

从抵达横滨的那天算起，到现在一共两周时间，

中村半次郎一手负责的，组建新横滨警视厅的工作，已经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果。

这其中，既有他本身不辞辛劳，勤勤恳恳的功劳，也有关赫晓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场地给场地，资源这块拉满的功劳。

半次郎自身只用了两天，便完成英军的全部治安培训，掌握了军械使用的方法，也学习了城市治安的运行模式。

再加上特意从监察组留下来的，江户警视厅特派警长，岩崎幸之助来担任临时警视总监，以丰富的经验，快速重建了警员管理体制。

负责文书工作的文员，也从原先茨木町警视分局抽调来了好些，

这才让新横滨警视厅的建设如此一帆风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和困难。

机构虽然建立了，但想要真正实施，和短时间內完美接手列强的治安工作，还差了点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公信力，权威性。

新横滨警视厅是没有天皇救令的，也没有新政府的授任文书。

在横滨民眾中的认可度有限。

且上一届警视厅实在留下了过於糟糕的印象，导致原本的权威性都败光了。

远不如美国军队、英国军队带给民眾的压迫感，

社会治安最重要的不是拳头大。

或者说，拳头大只是必要的前提。

而是让民眾都服你，一定程度的敬畏你，从而不敢乱来。

並且愿意信任警视厅，会为他们做主。

若是出了事，大家都不愿意找警视厅，不愿报警，那警视厅就只是个摆设，甚至被民眾当成了罪恶的帮凶。

警视厅毕竟不是戒严军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进行治安巡逻，遍布横滨每个角落。

那样费的人力物力过高，得不偿失。

要维持秩序，关键还是要让民眾达成共识，愿意相信警视厅。

即，

要形成犯罪者一定会受到公平惩治的共识。

关赫晓在最开始就想到了这些问题，因此也在最开始就留出了一道口子。

“做的不错，半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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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放下筷子，转头又吩附道，“但接下来才是关键。你们要给新横滨报社放出消息，宣布新横滨警视厅要清剿列强留下的洋人居留地。並追查往日受到过洋人欺凌的案件。

凡是受到过洋人欺负的居民，不管是这几个天，这几个月，还是这几年，都可来报案。警视厅要尽力帮他们討回公道。”

中村半次郎听闻此言，平时总是严肃认真，严谨传统的武士做派，

情绪不外露的这位方鼻子武土，眼下都不免激动，神情难掩振奋。

要为民眾討回公道！

只要是尚且心存一丁点理想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並且即將要去做件事时，那一定是会激动的。

因为这是无可置疑的正確的事。

包括他在內的一眾前武士精英，毅然选择退出军伍，寧愿四处奔波流浪，却不愿接受新政府的任职。

成为了屉木次郎的门客，过著拮据的生活。

为的不正是那点念想，做些正確的事？

半次郎为何会成为幕末四人斩？

是因为他相信萨摩藩军，相信新政府是正確的一方。

以为新政府会將日本引入新的时代。

於是他在战场上为了所谓新时代的到来，奋力廝杀，拼命廝杀，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便有了这个名號。

杀得人实在太多了，最后就连自己人，他出身的萨摩藩军都开始害怕他。

但这都无所谓，要是新政府许诺的新时代能够到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作为前陆军总將，西乡隆盛的亲卫保鏢，战后亦是因功被封了陆军少將的军衔。

可是，

新时代来了吗？

半次郎的所见所闻告诉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新政府背叛了底层民眾，没有兑现他们的承诺，

同时，下层中层武士们也成了被拋弃的对象。

无数失去俸禄，失去官职的武士沦为浪人，给这片土地带来深重的灾难。

后果和代价完全转嫁到了普通民眾身上。

武士尚且不谈，

民眾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也是支持天皇陛下，支持新政府去推翻幕府的统治？

为什么战胜之后，反而要受到如此惩罚？

对於高层理念的质疑，使得半次郎辞掉了官职，

也不再支持於权力爭夺中迷失初心的西乡隆盛。

他背井离乡，离开了鹿儿岛，离开了萨摩藩，去到江户寻找答案。

现在，这个答案貌似就在眼前了。

就在眼前这位姓关赫的年轻人身上。

半生漂泊，半生惶然，走错了不少路，今日或许真的要落地了。

斩人无数的半次郎，在此刻忽的有些哽咽。

滯愣了半响，才恢復过来，清了清嗓子，沉声应下，

“是！关赫先生！”

他想要做点什么保证，或者说些感谢，效忠的话语，但他只是一位不善言辞的武土，思来想去，认为还是以实际行动来回应更有意义。

待到半次郎退下后，

餐室里，桌案对面，

三重看著方鼻子武士离开的方向，神色莫名，“这位中村先生，好似与我一直以来见过的武士不太一样。”

关赫晓耸了耸肩，重新拿起筷子，“能主动放弃官职，放弃军衔，拥抱贫穷的武土。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是武士了。”

“不是武士了？”

三重回眸看向他，睫毛微微颤动，“关赫君，虽然我之前与你说过终结武士时代的话，但我现在才发现，我好像不太知道，究竟什么是武士。你能告诉我吗？”

关赫晓却是摇了摇头，“定义什么是武士，其实没那么重要。掌握了定义权、歷史书写权的人，无论怎么编纂都可以。

所以，要终结武士的时代其实也很简单，成为定义什么是武士的人，就足够了。”

“定义什么是武士？”

三重微微愜住，美眸止不住的眨动，似在对此从未接触过的概念描述，进行深入的思考。

等到关赫晓又吃完了一碗米饭，

她才回过神，凝望著关赫晓，红唇轻启，幽幽道：“关赫君，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构成的，是不是与普通人差异很大。

不然怎么什么事都做得到，什么事都想得到，想得明白。”

关赫晓放下了碗筷，用一块手巾擦乾净嘴，挑了下眉毛，“想知道为什么吗？”

三重轻轻点头。

“那你过来这边，靠近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关赫晓也看著她，轻声说道。

三重却是没上当，一下子读出了他的意思，莞尔一笑，摇头道，“早上还是不了。教堂诊所那边的学生都等著呢，被你折腾一会儿，我还去不去授课了？”

说著她优雅地站起身，挪步走到关赫晓的身边，俯在耳畔悄声道了一句，

“晚上再好好告诉我。”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