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叶总还是,叶医生啊?(1/2)
阮星瀲的脸上写满了疼痛,她下意识伸手,也是同样摸到了一手的血,天性令她一边强忍著疼痛一边咬著牙说道,“薛暮廷,你要是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和你拼了!”
薛暮廷被她这个话说得心头一震。
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孩子,能让她这样拼命!
薛暮廷用满是血的手拨打著號码联繫医生,开口说话的时候竟然带著点痛楚,“阮星瀲,那个男人真的值得你这样对我吗!”
到底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当著他的面维护一个还没出世的野种……
阮星瀲已经痛得话都说不上来了,她感觉自己的视野在恍惚,什么都看不明白。
鲜血离开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温度也跟著越来越凉,等到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阮星瀲睁著眼睛,女人瞳孔已经开始涣散,那么美丽又那么苍白,那样子就是快死了的样子。
嚇得薛暮廷咬著牙脸色煞白。
这是他第一次,开始害怕阮星瀲真的会死。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全部。
阮星瀲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
就算是流產,也不该,也不该……
薛暮廷站在原地,被人喊了一声薛少,他猛地回神,跟著上了救护车,“我是家属,我是家属,我跟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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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瀲被送去抢救,薛暮廷站在手术室门外等著,许绵绵半夜赶到医院,看见薛暮廷浑身上下的血,先是尖叫了一声,“啊!这是怎么了!”
薛暮廷看见许绵绵脸上的担忧,一时之间情绪复杂,“这不是我的血。”
许绵绵冷静下来了,“这是……阮星瀲的?”
薛暮廷点点头,“嗯,她大出血。”
“什么情况大出血,是流產了吗?”许绵绵提起流產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掠过一丝欣喜,她正愁著怎么让阮星瀲流產呢,要是没了这个孩子,阮星瀲和薛暮廷之间就彻底没有联繫了!
薛暮廷站在那里好久,才开口说话,“她为了外面那个男人的孩子,至於那么拼命吗?”
许绵绵被他这话嚇到,薛暮廷还在用“外面”这种词语,难道……他忘了薛家和阮家已经彻底不再有亲家关係了吗?
许绵绵下意识说道,“那也是阮星瀲自己的错,暮廷哥,你何必拿別人的错惩罚自己呢。”
薛暮廷转念一想也是,甚至心里多了些许对阮星瀲的怨懟与愤怒,她自己不守妇道在先,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这个世界上!
而此时,医院却传来消息说,阮星瀲的血止不住,抢救通知单一张张下来不说,甚至还需要去別的地方调血过来,因为她的血型很罕见。
医护人员额头上也都是冷汗,想来现在场面很棘手,他们也是尽了最大程度在和死神抢人,“薛少,您做好心理准备吧……”
薛暮廷感觉耳边嗡嗡作响,阮星瀲……这是真的要死了吗?
他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没想过要她真的死的……
“別……”薛暮廷无意识说出这个的时候,许绵绵都嚇了一跳,“暮廷哥哥你说什么呢?”
他心里……难道真的对阮星瀲有旧情吗?
许绵绵赶紧补刀,“暮廷哥哥,阮星瀲出事是自己罪有应得,你不用过多自责的。”
是吗。
如果阮星瀲真的死了。
薛暮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以为他会喘口气並且很开心的。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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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瀲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薛暮廷搂著许绵绵参加一场盛大浪漫的婚礼,而她不过是人群中那个小丑,忽然场景一变,变成了半个月前那场车祸,一场碰撞里她的世界扭曲倾仄,她被压在汽车的残骸里无法动弹,而那爆炸的火焰就快要將她吞没。
在她尖叫著却发不出声音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狠狠拽了她一把,女人瞪大了眼睛,大叫了一声!
眼前的一切猛地破碎,阮星瀲再睁眼,看见了一张白皙且冰冷的脸。
叶慎正手里夹著文件,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阮星瀲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我没死?”
“嗯。”叶慎说话还是那个凉颼颼的调调,“哥技术好,把你救活了。”
真有这么厉害?
阮星瀲呼吸一滯,回过神来说,“谢谢医生救我狗命啊。”
“別光谢。”叶慎总算咧嘴笑了,“有空拿点礼谢谢我,对了,我不要锦旗。”
要钱唄。
阮星瀲的手上还插著管子,她想起自己那个孩子,急切地问,“孩子呢。”
“孩子也还在。”叶慎收起了文件,正眼看阮星瀲,眸光依旧慵懒,“孩子的父亲这会儿在外面,要我帮你喊进来吗?”
孩子的父亲。
阮星瀲感觉心口狠狠麻了一下,想到自己被送医院前薛暮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说,“算了吧。”
“算什么算?”
薛暮廷这会儿直接自己推门进来了,其实刚才阮星瀲那一声尖叫他就想往里冲,但是一想到这样好像显得自己很在乎她的样子,所以到了门口又憋住了。
他走进来,直接对著叶慎不客气,“还真是得多谢谢『无私奉献』的叶医生把大人和孩子都保下来了啊。”
阮星瀲没死,野种也没死。
叶慎反而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没死,你不高兴?”
薛暮廷被他问住了。
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阮星瀲,薛暮廷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可高兴的,她死了跟活著对我来说没两样。”
阮星瀲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真想把所有东西全都砸在薛暮廷的身上,然后让他滚出去。
叶慎倒是似笑非笑地走出去了,把空间让给了薛暮廷和阮星瀲,两个人对视沉默了很久,是薛暮廷先撇开了视线,他说,“你为什么会止不住血?”
阮星瀲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之前跟叶慎说保密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医生还真是贯彻到底了啊。
阮星瀲心说,“跟你没关係。”
“怎么没关係,你是我——”话到这里卡著了。
阮星瀲笑得讽刺,“说啊,接著说,我是你什么?”
薛暮廷感觉牙根发酸,“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哦。”阮星瀲生气也是淡淡的,“你在我这里是全世界。”
薛暮廷刚呼吸顺畅,阮星瀲补了一句,“过去是这样的。”
“……”
“现在也一样,什么都不是了。”阮星瀲笑著说,“我俩扯平了。”
薛暮廷气得摔门而出。
阮星瀲对著那扇门笑,笑著笑著眼泪就出来了。
*****
阮星瀲下午就出院了,叶慎还劝她养一养,阮星瀲心说死都要死了,养这些做什么,她不信还能留下別的病根和白血病一较高低呢?
在死之前,她想为自己活一次。
看著阮星瀲越来越白的脸,叶慎也只是淡淡地扯扯嘴角,没说別的。
阮星瀲要去一趟薛暮廷给许绵绵在外面买的豪宅,她好多东西都被薛暮廷为了噁心她而送许绵绵了,她要拿回来。
她打了车去了富人区,里面的人有几个她认识,看见阮星瀲出现,还惊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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