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樑上悬掛根绳子,將她掛上去!(1/2)
秘密可以存在於三个人之间,如果其中两个已经死了的话。
腊月初的大兴安岭,將“冰雪世界”四个字具象化,厚达半米的积雪给大地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羽绒。
放眼所及之处,树木上的每一根枝条,都凝结著晶莹剔透的冰晶外衣。
上河村的村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此处。
他们见怪不怪地凿开冻结的河面,用满是冻疮的手打起冰层下的河水,再奋力的踏过积雪,將摇晃的水桶挑回家。
陈虎清早便来到河边打水,正巧碰到了马老三往他家的方向走来。
马老三默不作声的上前,接过陈虎肩上扁担,挑起水后,他就跟在陈虎的身后,往回走去。
陈虎带著毡帽,正视前方,往前走著,隨后神色淡然的轻声开口道:
“这般冷的冬天,总是有很多人熬不过去的。”
“上山打猎有收穫之前,我家里也断了粮。我爹走得早,也走得冤,我娘拉扯著我们三兄妹不容易,仅有的几亩贫田养不活一家人。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几乎要饿死了,我妈甚至於打算把弟妹过继给村东头的老光棍了!”
“那时候,我心乱如麻,从没憧憬过来年春天。”
“这般冷的冬天,很多时候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熬不住,但那时候,我家四口都快熬不住了。”
“好在,眼下一切都好了起来,我们仍旧可以憧憬著来年春天,憧憬春日的暖阳打在我们身上的感觉。”
马老三挑著两桶水,走在厚重的雪地里面,水桶十分平稳。
他低著头静静听著陈虎说话,既不插嘴,也不吭声,一步一步的走得十分稳当。
陈虎平淡的语气,像是个歷经沧桑的老者,隨后不紧不慢的接著道:
“入冬以来,村里面估摸著已经有四、五位年迈的老人去世了。”
“显然,这个冬天很难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熬著见到来年春天的朝阳。”
陈虎的话很直白,弦外之音,言简意賅。
近似於恐嚇般的赤裸裸,这般直白就是想告诉马老三,如果有的事儿他插在中间不让解决,那他马老三同样可以被一併解决。
马老三静静地听完陈虎的这番言语,没有丝毫犹豫的应声开口道:
“虎哥,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全部都听你的。”
陈虎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微笑著望向马老三:
“想明白了?”
马老三点了点头,將水桶放下,声音低哑道:“和虎哥你说的一个样,她拿这事儿威胁我,我先前丟了魂,的確该死。”
马老三在昨夜马红艷提出要求之后,便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一个一事无成的庄稼户,马红艷凭什么要眼巴巴的望著他?
儘管马红艷后续不断的游说著,甚至於承诺愿意给他马老三做小,並且將王二留下的房產与几亩田全部都送给他,可马老三还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他马老三与陈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马红艷既然知道那日王二与王胜父子俩上山图啥,那就肯定能够想通二人为何没能下山,而他又为何能够与陈虎一道下山!
在藉助马老三的手,除掉村长一家后,马红艷便认定她能抓住了马老三软肋,再加上马老三如今还是她的榻上常客,马红艷就更有信心拿捏住马老三!
可既然马红艷决心要陈虎的命,那细细推敲,在马红艷的心中,他马老三必然也脱不了干係。
马红艷现在將陈虎记作死仇,那马老三必然在她的心中,也不会强到哪儿去。
所以,马老三在当晚留宿过后,次日天没亮,便折返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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