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眾儒沓而入,诸隱纷至来(1/2)
第163章 眾儒沓而入,诸隱纷至来
“问天台,就在这?”
当李易坐看顏老头准备好的马车,来到预定好的地点时,竟有几分错。
在从李正口中得知问天台这个名字的时候,虽然对方知道的不多,並没有详细介绍,但在李易想来,有个这么气派名字的地方,肯定是视野开阔、
占地广大、布局考究的地方,放到后世,肯定也是天坛地坛一般的景点。
但等他走下马车,看著面前略显破旧的门庭,看著左右空荡荡的街道,
却陷入了沉思。
若没有身旁的顏老弟子冯忧给他指路,李易怕是会以为,自己来到了那位老儒的家门前。
这里的布局,真的就与李易在清化坊中的李府差不多,一样的街道巷內,一样的朱漆大门,所不同的是,此时这扇门已然大开,里面传出许多声响,该是已有不少人住在里面。
那冯忧明显是看出了李易心里所想,笑道:“李先生可是奇怪此地布局?其实,最初两位上仙挑选问天台之址的时候,看重的可不是排场、地段与气派,而是要寻得一处地脉节点,说是灵气充沛,上映天文之相,所以当初选中了此处。加上这东都洛阳寸土寸金,哪怕是定下了问天台之地,周围的屋舍府邸,也不会被彻底依凭·——”
说著说著,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另外,许多年前,便有传闻,说是这问天台上映星象之理,下连地脉之灵,乃是一等一的风水宝地,因此在这问天台中住看,可以延年益寿。这大唐多少达官显贵,寧可信其有,就算不能住在台上,也想办法討来了周围的地段,作为屋舍府邸,因个个权柄不小,
反而不能凌驾眾人,相互攀比之下,就成了这街巷之景。”
李易听著却觉得有趣,笑著问道:“那这两个说法,哪个为真?哪个为假?”
冯忧就道:“或许两个皆为真,但吾等毕竟没有求证过。”说话间,他便领著李易迈过院门,走了进去。
一入其中,李易这才发现,这座院子很深,整个庭院的宽度和自家李府差不多,但长度却要超出太多,远远地延伸出去,像是一条宽大的走廊,一直延伸到几十丈外的屋舍处。
那屋舍为四五间大屋,围成半圆,再往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高台,台子的边缘分布有许多石柱,承托著台子。
李易定晴看去,能在柱子上看到许多浮雕纹,其中有诸多景象,如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城郭交通等等,除此之外,似乎还有许多祭祀场景,能看到一群人叩拜祭祀的轮廓。
“这应当就是问天台了,出自於两位飞升仙人、歷史名人之手么?有点意思。”
在通往问天台的府中道路上,还有著不少人影,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满是书卷气,即便不是身著儒服,一眼看去,也知是饱读诗书,至少有个读书人的身份。
在李易观察他们的时候,这些人中的不少,也注意到了李易一行人。
起初,很多人只是大概扫了一眼,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得知今日之会,同样过来旁观的贵胄子弟。不过,有些人是认识李易的,当即便说出其名。
顿时,这个消息就像是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很快的,李易一行就为万眾瞩目。
“此人就是那李去疾?早有听闻,说他年岁不大,本想著年轻一些,也该有沉稳威严,但这模样看著似都不到而立之年!”
“便是这人怂学宫,在这问天台行辩经事?看这模样,不像是存著那般城府心思的,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什么好意外的,不知是哪家公子哥的主意,此人也姓李,说不定还和宗室有关联!咱们其实不用管这么许多,今日的大会虽是因此人而起,但主角的却定然不会是他,该是几大书塾的山长,还有那几位大儒!”
正是!正是!我这两日快马加鞭的赶来,就是知道这次匯聚了不少高人贤儒,要来此聆听教诲的!这平日里见著一个都难,今日聚集这么多,隨便听上几句,收穫都非同凡响!”
“可我怎么听说,这李去疾有些本事,甚至还开闢了新学,说得几位书塾里的能人退避呢?他未必就是个绣枕头!”
眾人的议论声自各处传来,传入了李易耳中,但他听得出来,大部分都是事不关己的单纯谈论,阐述著各自的想法,即便一些贬低之言,李易都不曾从里面捕捉到敌意、恶意。
“还真就是单纯的就事论事,说明这群人此番过来,不是冲我而来,而是因为这次辩经宣讲之会上,会有各方大儒过来。”
李易对此並不意外,毕竟自己崛起的太快,虽然搞事搞得勤,但都局限於洛阳,对外面辐射的不多,即便有几个波及甚广的事端,也多数局限於高层,对於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圣贤书上的儒生而言,这点时间尚不足以让他们格外重视,更不可能被他们所了解。
“这未必是坏事,反正我也不是奔著出名来的,甚至连所谓的辩经之会都是机缘巧合下成行.”
他正想著,忽然察觉脖子后面一阵微微刺痛,顿时感到有一股蕴含著厌恶、愤怒与轻蔑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李易顺势看去,入目的是一名高冠博带、宽袍大袖的中年儒者,他长须捶胸,姿態优雅,身后跟著两列儒者,架势十足!
注意到李易的自光,这中年儒者收敛自光,审视得探查了几眼后,淡淡说著:“你就是李去疾?”
李易警了他一眼,也用淡淡语气道:“我是李去疾,你是?”
“年轻人,记住,谦虚是一种美德。”那儒者先是不软不硬的点了一句,隨即话锋一转,“对於学问、对於学识,应当表现出应有的谦卑,你或许可以口出狂言,但莫要因此蒙蔽了自己的心!”
李易一听这个,眉头一皱,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挑与敲打,自然不快,
可等他凝神观望,见其人身上盘踞著一股庞大的文思之气,比之建勛塾三老的文思之气加起来还要庞大许多,甚至还有几分民愿缠绕,眉头当即舒展。
这可是上好的资粮!
不过,他却也不打算嘴上客气,当即笑道:“你这老登,哪里来的,说的话好没来由?面对学问知识自然需要敬畏,但你又不是知识,甚至都算不上知识的搬运工,可能只是个知识的扩音器,居然也跑到这里来放蕨词,怎么,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你!”儘管李易的话中有许多迷惑词汇,但话语中的轻蔑与戏謔却明白无误,自然让这儒者恼怒,“竖子!谢某本有意提点你一句,希望你能知道厉害、知道进退、知难而退!如今看来,是多虑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不再与李易多言,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其身后跟著的诸多儒者弟子,在经过李易身旁时,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其中有两个最年轻的,宛如双自喷火,欲择其而噬!
不仅是他们,原本在周围低声议论的眾人,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纷纷停话静音,投以目光,眼中带著不解与惊讶。
李易却如无所觉,反而问起身边的冯忧:“方才那人是谁?排场那般大,显然也很有名。”
冯忧本就一脸惊讶无奈,闻言苦笑摇头道:“方才那位乃是正已塾的老山长谢昌友,他出身名门了,更是治经大家,不光在洛阳,在整个北方都有许多威望,前些年更是给《五经正义》做注,名声甚响!他今日来此,定是要借著辩经的机会,宣扬其所注之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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