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歹人设局,僭用《文武》,用礼乐杀人?!(1/2)
第570章 歹人设局,僭用《文武》,用礼乐杀人?!
“经营西域,设立四郡,想做成这两件事,定要得到县官首肯;要想得县官首肯,定要张公游说。”樊千秋笑著打趣道。
“————”张騫一时陷入沉默,未立刻作答,皇帝已知晓他归汉,会立刻见他,他如何奏对,將直接影响大汉的西域策略。
“將军,下官自会如实上奏,县官有雄心,会同意在河西走廊置郡的,將军何须请我襄助?”张騫笑著提出自己的疑问。
“————”樊千秋向远处看去,一骑正朝这边赶来,看来郑袞已打探到消息了o
“静姝、去病,尔等先上车,很快便可以出发了。”樊千秋看向二人点点头。
“诺。”林静姝和霍去病知其何意,向张騫行礼后,离席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堂邑父,你也去车边等我。”张騫亦对堂邑父道,后者沉默行礼,亦离席。
“此间无人,將军还请直言。”张騫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奏对之时,有些话要藏住。”樊千秋倾身神秘地笑道。
“嗯?我不知將军所指为何。”张騫蹙眉,笑意收敛了。
“少说西域兵弱,多说西域富庶。”樊千秋直截了当道。
“这是何故?”张騫更加不解地问。
“县官雄心扑扑,若知晓西域兵弱,定会立刻发兵攻伐,可匈奴未灭,西域广阔,大汉的国力恐怕恐难以支撑两场大战————”
“若是多谈其富,县官便会想办法与其通商贸易,朝野都有利可图了。”樊千秋顿了顿,才说道,“纳为王土郡县,不急。”
“——
张騫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似乎明白了樊千秋没有说完的那心里话。
这几年间,大汉对匈奴作战屡屡取胜,从无败绩,朝野风气恐怕已为之一变。
不再怯战,而是好战。
很多人以为战功易取,恨不得率一旅之师出汉塞,似乎封候拜將就近在眼前。
樊千秋不反对扩大天汉疆域,甚至支持对外攻伐。
但是,世间万事都要审时度势,要量力而行,要收放自如————不可逞强好胜。
正如秦时的尉繚子曾有言:战不必胜,不可以言战;攻不必拔,不可以言攻。
好在,如今的刘彻还算清醒,仍將剑锋指著北边,不至“拔剑四顾心茫然”
。
可是,谁知道他何时会走上那穷兵武的道路呢?
群臣若以为西域各国不如匈奴人善战,定会上奏,请皇帝立刻发兵西击西域。
如此一来,大汉立刻便要两线作战了,压力太重,燧卒会更苦!
倒不如用西域这块宝地生財。
可是,张騫还有一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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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將军刚才提到武威”二字,这又从何说起?”张騫问道。
“打自然是要打的,关键在於度。我善於货殖,略懂兵事,分得出轻重,”樊千秋似转话风道,“却怕此事被好大喜功之徒抢去。”
“————”张騫又沉思片刻,终於明白了,而后点了点头再说道,“此事不难,我亦能看清大局。”
“张公明事理,在此谢过,请受我一拜!”樊千秋立刻站起身行礼,张騫连忙起身,又以礼相还。
“除此事之外,还有一事,也冒昧请求。”樊千秋再次拱手道。
“將军直言即可,不必多礼。”张騫忙道,他过往也见过不少重臣,气度不凡,却不曾像樊千秋这样礼数备至。
“张公回朝后,定能加官封侯,但我想徵辟张公到將军府为官。”樊千直截了当道,並无隱瞒。
“这————”张騫迟疑片刻道,“承蒙將军抬爱,可我不通兵事啊,恐怕会耽误了將军的大事。”
“张公实在过谦,我要经营西域,张公便是活舆图,不可或缺。”樊千秋笑著打趣,行礼又请。
有了这一路的“礼数备至”作铺垫,又有灞桥的柳影夏风为烘托,张騫这个离乡十三年的豪爽之人心中亦感动。
“既然將军不弃,我亦不再推辞,愿为將军尽绵薄之力。”张騫答道,再一次庄重地回礼相谢。
“张公此话有误,你我皆是为天下效劳,受县官驱驰。”樊千秋笑道,连忙快步走到张騫身前,將他扶了起来。
“有赖將军提醒,远离朝堂十三年,礼数都忘了,若不小心谨慎,恐怕要被诸大夫弹劾。”张騫又爽朗地笑道。
两人同时朗笑著,这柔绿的柳影下,竟有了几分塞外西域的豪情。
这时候,郑袞终於纵马来到近处,他滚鞍下马,跑到樊千秋身前。
“下吏问將军安!”郑袞行礼请道,隱藏在兜鍪下的脸坚毅刚硬,这久居边塞的河南农家子已经在樊千秋麾下锻链成了一员虎吏。
“前面聚著何人?”樊千秋让郑袞免礼再问道。
“下吏不曾靠近,只远远看了一眼,应当是太常寺的属官带著舞乐迎侯將军。”郑袞回答道。
“本將倒是忘了,封侯拜將后,多了许多虚礼。”樊千秋笑答道,上次他是以荧阳令的身份回长安的,自然没有那么复杂的礼制。
樊千秋说得隨意,却让他身边的张騫脸色变了变:他虽然已经將樊千秋视为知己,却不知其为人深浅。
这远离中原许久的游子生怕对方是一个只会在战场上拼杀的“武人”,看不明白礼乐典章的轻重,在不经意间,犯了朝堂的忌讳。
毕竟,武將回朝是一件敏感的事情,稍有桀驁,又或者只是不慎,便可能在细小之处落人口实,埋下隱患,让皇帝生出猜疑之心,尤其是樊千秋这等曾经立下过“殊勛大功”的大將,虽然那场大战过去多年了,他却是头一次负功回长安,自然更“万眾瞩目”。
张騫飞快地在心中思索著,自觉不能让樊千秋犯错,忙委婉劝道,“礼乐制度亦是国之大事,將军虽在军中行走,当多多適应。”
“多谢张公提醒,本將在边塞久居,確实不甚適应,险些说错话。”樊千秋微笑道。
“將军从善如流,旁人不及。”张騫一半认真一半打趣道,他见樊千秋似乎將他的话听进去了,心中这才鬆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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