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体面(1/2)
失火时小廝就来报信,乔老夫人立刻派人去了锦绣堂。
可到时已晚,白嬋姿和贴身丫鬟环儿已经被活活烧死在屋內,焦炭一般。
邹嬤嬤亲自带人搜寻遗物,在废墟里收揽了一箱子珠宝。
乔老夫人现下竟撂开手什么都不管,灵堂都未去,愣是坐在床边吃了一碗血燕燕窝。
將库房钥匙稳妥的放在枕头下,再不多问一句,只臥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嚷头痛胃痛心痛。
乔清舒往內室走去,两个穿浅色缠枝小袄的丫头打起帘子,绕过螺鈿镶嵌的白玉屏风,就看见一个头戴翡翠抹额,身著米白色提软绸中衣,披一件酱紫色烫金锦衣的老妇人歪坐在床边。
乔老夫人面庞瘦削,一双三角眼闪著精明算计,嘴唇薄的近乎没有,神色期期艾艾,很是悲痛,虽说人在病中,但脸上气色瞧著却不错。
乔清舒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心道,老东西惯是会装!
前世乔老夫人早就知道了徐碧云和她爹的姦情,一直帮著隱瞒。
后来白氏病死后,这老太婆也装病不肯料理丧事,就是因为不肯乔家的银子,指著白氏娘家出血和乔清舒拿自己的体己贴补。更是伙同乔济州徐碧云私吞了白氏的嫁妆。
这老东西亲口跟徐碧云说过,镇国公白家家底厚,有的是银子,定不会亏了闺女和外孙女。
乔清舒心头冷笑,不是不肯出血嘛,我定叫你这老东西把棺材本都老老实实交出来!
扑倒在老夫人怀里,乔清舒哭得悽惨,
“祖母!我娘死的好惨!”
乔老夫人搂著乔清舒心肝肉的叫著,两行老泪顺著沟壑的面颊滚下,
“我可怜的孩子啊!真是苦了你,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若不是病的连床都下不了,我定是要去你母亲灵前哭一场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么命薄呢!”
乔清舒仰起头,淒楚的望著那张算计的老脸,
“祖母,如今眼下最要紧的是母亲的丧事,该如何是好呢?”
乔老夫人从怀里摸出对牌来塞到了乔清舒手里,
“好孩子,你也快嫁做人妇了,也该学学理家管事,如今我病的下不得床,昨吃了两副药也不见精神好些,我是不中用了,只得派邹嬤嬤和李妈妈给你差使,另赖管家帮衬著外院的事,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你学著料理料理吧。”
一旁的邹嬤嬤上前道,
“姑娘儘管放手去干,需要什么东西写了帖子来交给老奴,老奴尽数给您取来。”
李妈妈也走上前来道,
“姑娘需要说什么人安排什么差使,儘管吩咐,老奴定是给您分派好,帮您解忧。”
乔老夫人咳嗽两声,喘了会气补充道,
“內院的事情够你忙的了,外院的事情交给赖大去办,我已经派人给你爹爹报信,等你爹爹回来了就能好些了。”
乔济州远下江南办事,等赶回来估计也要头七了。
乔清舒心头一阵冷笑,烂摊子丟给她这个嫡长女来收拾,还派两个老的来监视著。
任何一举一动都有眼线,这老东西的算盘一向精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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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舒不自觉双手握紧,恨不得一杯茶泼在这老太婆脸上,前世也是这般,丧事丟给乔清舒处理,却在要银子使时,不是推说帐上亏空,就是要迟些才能匀出银子。
可丧礼怎么延误,乔清舒无奈,只当乔家真的亏空,將自己的体己拿出来贴补。
赤金的整套头面本是要新婚戴的,也咬牙典当了才將母亲的丧事办的体面些。
后来外祖母白家来弔唁,即便乔清舒贴补了许多,葬礼在白老太太眼里还是略显简陋了。
以为乔家確实艰难,白家又掏出五千两银子帮衬。
毕竟白嬋姿作为白家嫡女,未出阁时最受白老太太的疼爱。如今死了,白老太太又怎么捨得亲闺女受苦。
今时今日这场葬礼,虽是做戏,乔清舒再也不会让白家一个子,自己也不会贴补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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