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正是因为我也能下出这样的棋(1/2)
铃木健一走到顾明烛身侧,低头看向棋盘。
顿时。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思绪翻涌。
落日黄昏,微凉的霞光里。
伊势厚沉默地摆下棋子,並徐徐开口,
“这,是我和顾明烛之间的差距。”
眼底。
黑白棋子填满的棋盘被傍晚的火烧云映地透亮。
而那局透亮的棋与眼前这局令人感到迷惘的棋,在铃木健一的视界里缓缓重合。
並非魔术,亦不是什么奇蹟。
只是。
境界上的巨大差距。
“在你计较一地一角的局部得失之时,他已经將目光放眼全局,並在无声无息之中,算完了你的失败,他的胜利。”
“这种眼界与算度远超一般的业余棋手,即便是顶尖的院生也未必能够做到。”
“所以,铃木……”
“现在的你,不可能贏他。”
伊势厚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铃木健一摇了摇头,將纷杂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
轻轻拍了下顾明烛的肩,铃木健一微笑,“漂亮的一局,这样我们就晋级八强了。”
“嗯。”
顾明烛也笑著回应,旋即他挪开视线,望向还在酣战的藤崎光。
“藤崎同学怎么样?调整过来了吗?”
铃木健一递给顾明烛一个安心的眼神,笑道:“比想像中適应地还要快。”
“那就好。”
语毕。
两人一同將顾明烛身前的棋局收拾乾净,並肩向藤崎光走去。
与此同时。
女子组比赛现场。
丰川彻靠在门边,时不时向里瞄一眼。
虽然午休的时候他说山崎悠她们能贏鸣山学院,但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山崎悠她们贏的概率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只靠斗志和运气是无法弥补的。
“希望一会儿不是三个哭成泪一样的人一齐走出来。”
丰川彻有些烦扰地抓了抓头髮,右脚尖无意识地垫起,腿部轻颤。
时间在此起彼伏的落子声中悄然而逝。
终於,霞关学院女子组对鸣山学院女子组的三局比赛中,有一局率先分出了胜负。
而这一局。
是大將战。
由山崎悠对鸣山的前院生。
在丰川彻看来,这是最没有悬念的一局。
余光中。
山崎悠埋首,沉默著將棋盘上的棋子收进棋笥,而后缓缓站起身,平静地向门这边走来。
输了。
不需要问,丰川彻便知道结果。
因为贏棋的山崎不会如此沉静。
如果要形容的话,贏棋的山崎悠就像一只兔子。
疯地张牙舞爪却让人生不出厌烦之心。
棋桌距离入口处並不遥远,即便山崎悠走地很慢,但还是一会儿就到达了丰川彻这儿。
未等丰川彻开口询问。
山崎悠便抢先开口。
“输了,你可以尽情嘲笑我了,丰川。”
虽尽力控制著不让泪水涌出,但喉咙里的哽咽之声无法掩藏。
丰川彻沉默。
嘴碎如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让山崎悠振作起来。
输棋的那种苦涩,只有经歷过才会明白。
不是旁人三言两语便能帮著揭过掩藏的。
“已经……很好了,和曾是院生的对手下,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好了。”
半晌,丰川彻只从脑海里挤出这样一句不算安慰的话来。
谁知,这话似是触动了山崎悠的某根弦。
原先只是在眼眶中打转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翻滚而下。
“就差半目,就差半目我就能贏她,可是,可是……”
丰川彻愣住了。
“……只输了半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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