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纹!(1/2)
看在户部主事大人的面子上,孙文璋勉强听完,皱眉道:“这几日清明,城东赵员外家光是锡箔就烧了十车,城南米铺掌柜用洒金宣裁纸元宝,这张月仙常往大户人家做些刺绣活计,指甲中沾点痕跡,並不稀奇。另外这半幅刺绣若是確为血跡,也可能是绣针刺破手指所留。”
李乐知沉吟片刻,心中仍存疑虑:“若真是如此,那刺绣针脚却不见丝毫凌乱,且为何她手上无伤?那抹猩红过於鲜亮,不似旧痕。”
李乐知虽是在县衙帮忙,不参与刑房事务,但看在他户部主事老爹的面子上,孙文璋也不好再爭议,况且这小子有急智,自己是知道的,沉吟许久,问道:“此事我已批落,如今你想怎么办?”
李乐知说道:“查本地宣纸作坊、印坊,还有张月仙这半年都去了哪些家做活计,再叫仵作检验那半幅刺绣,是否確为血跡。总之,先確定一下所有可疑之处。”
孙文璋点头,唤来书吏逐一记下,又吩咐差役按址查访。
李乐知回到值房,取来那半幅刺绣,置於案头,细细端详,针脚细密如织,那抹猩红在烛光下泛著幽光,终觉放心不下,起身便往镇抚司而去......
王大成听李乐知说完,沉吟良久,方道:“此事確有蹊蹺,乐知你来寻我,是想让我动用镇抚司之力暗中查访?”
见李乐知点头,王大成皱眉道:“朝廷前日才发文要严查越权办案,我镇抚司虽有断案之权,且这种命案,应报应天府审理,非同小可,我等若是要查,按规制该先递摺子往北镇抚司,不能擅专.......”
李乐知也知此事確是为难了王大成,想了想道:“千户大人可否借我几个人手,我私下查访。”
王大成思忖片刻,道:“若不动用镇抚司的名头,倒有几位暗桩可用。”说著从案牘下抽出本蓝皮名册,蘸墨圈了三个名字:“都是江寧地界的老雀儿,行事最懂分寸。”
到经歷司时正撞见赵天宇在誊录卷宗,狼毫笔悬在半空听得入神,孙文博捧著茶壶凑过来,壶嘴还冒著白气,二人平日均是累身案牘,此时听李乐知要带人出去查案,均是跃跃欲试。
“早该让咱们会会真章!“赵天宇拍案时叫道,“整日对著这些陈年旧档......“话音未落就被张云程截断:“你手里积的案子可都结卷了?”
两人顿时蔫了气势,一个忙著研墨一个低头翻帐册,偏又忍不住拿眼角瞟李乐知。
见二人抓耳挠腮急不可待模样,李乐知心中好笑,便道:“二位兄台莫急,待我探出线索,自会拿与诸位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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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寮內浮著雨前龙井的清香,李长青撂下茶盏时釉面碰出轻响。
他打量著面前这青衫书生,腰牌悬在对方腰间摇摇晃晃,镇抚司千户的纹样映著窗欞透进的晨光。
真是个年轻的千户啊......前些时日便听说,经歷司来了个叫李乐知的年轻人,把秦淮河那个叫杨虎恶霸整治的那叫痛不欲生,镇抚使大人为了此人,把上元县衙搅得天翻地覆,从县丞往下,抓了十几人。
指腹摩挲著盏沿,李长青余光扫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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