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好意思哥们儿,又害你戴了顶帽子(2/2)
秦霄走上前去,喉结滚动,“诗月,我好像有著皇室血统……”
淡漠少女瞳孔增大,欲言又止,过了几息,小心翼翼地猜测道:“你是皇子?”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结论吗?天武帝你是什么大启段正淳啊!
“还不好说,我觉得不是……”秦霄搪塞著,余光忽然瞥见素魄神情依然淡然,当即压低声线问道:“素魄,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
远处传来六皇子的催促:“秦兄弟別磨蹭了,验血可不是绣。”
秦诗月忽然开口插嘴:“司天监戌时闭阁。”
素魄轻笑道:“少爷快去吧。”
待秦霄走后,秦诗月吩咐车夫不要开车,隨著素魄走上马车后,启动了车厢的隔音结界。
“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秦诗月的质问,素魄將暖炉塞进她微凉的掌心,温婉面庞仍端著恰到好处的笑意:“二小姐,听到这个消息,您方才是何想法?是同病相怜,还是......”她故意顿了顿,“怨著同病不同命?”
“你果然知道这件事。”秦秦诗月垂眸看著暖炉上的海棠纹路。镇海侯出海一年有余,归来时妾室的腹部已然隆起,这桩丑闻虽未公之於眾,但侯府里有点资歷的都清楚这事。
若不是妾室的身份是皇帝赏赐,只怕早就被浸猪笼了。让秦诗月安然降生已是格外开恩,直到现在,秦诗月都没被写进秦家族谱。
秦诗月淡漠的面庞出现了自嘲的笑容:“我配嫉妒吗?一个不知哪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嫉妒龙种?父亲差別对待也是理所应当的。”
要说秦诗月一点怨气没有是不可能的,但她確实对秦霄嫉妒不起来,至少在此事上没有嫉妒。
年幼的记忆里,她常年穿著不合身的粗布衣裳,不仅要饱受其他下人的冷眼,寒冬腊月还要跪在结冰的石板上被生母责罚。那个曾经侍奉过天子的女人,连打人的藤条都要蘸了盐水。
命运的转机来得突然。
那年秋雨绵绵,她拖著快比她还重的水桶,在迴廊转角撞上了位锦衣少年。被对方问询身份时,她攥著补丁裙角,支支吾吾地说自己的母亲是镇海侯的妾室,因此被秦霄误认为是不受宠的妹妹。
不知秦霄做了什么,第二天,素魄被送了过来,几箱新裁的锦缎紧隨其后。自那以后,秦诗月在府中的待遇也迅速改善,除了不被允许上桌吃饭,已经能算得上是名门千金了。
尝到了甜头的秦诗月还想再找秦霄撒娇,將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后,本以为会得到嘉奖,却被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不要得寸进尺!秦霄以为你是他妹妹,但你是吗?要的太多,只会一无所有!”
母亲到底是在宫廷里待过的,比她更清醒。秦家二小姐的身份终究是空中楼阁,不管素魄还是秦家其他人都只是在陪秦霄玩过家家,等游戏结束了,她还是个野种。
半月后秦霄突发急症,再相遇时少年眼中的陌生比冬雨更冷。她抱著新得的狐裘缩在西厢,终於明白这“兄妹”戏码不过是贵人心血来潮的过家家。
后来她才知晓,秦霄大抵是失忆了,早忘了她这號人,好在这场过家家没有因为玩家的失忆就被撤销。
又过了几年,秦诗月长开后,倾城之姿初显,让母亲產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但秦诗月只是阳奉阴违。因为当年的事让她明白,秦家的一切都是她不配拥有的,依靠他人得到的隨时都有可能失去。
秦墨锋从布衣到公侯的经歷给了秦诗月很深的影响,只有拥有力量,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
她找到机会,再次向秦霄求助。这一次她得到了前往司天监修行的机会,从那时起,外界才知道镇海侯还有个小女儿,秦家二小姐的身份就此坐实。
也亏得她天赋异稟,竟然被查出来是无垢仙体,被监正赏识收为弟子。
至此,秦诗月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