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猎杀天命之人(4K)(2/2)
可下一剎那,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充斥著维萨里的心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运起观星术,看向了眼前的【腐败之釜】。
一道刺目的命运之光碟旋在【腐败之釜】上。
“他將会在三十三天后诞生,身上携带七百七十七种致命疾病,隨后在诺拜王国各处游荡,掀起七场巨大的瘟疫,最终因为民眾的信仰而登上神位,成为世界消除生命的一个自净机制。”
“的尊名將是[纳垢],他的圣数將是三和七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天命之子·.
这件事確实出乎了维萨里的意料,这份命运是世界突然间降下的,完全不在维萨里的预料之中。
“真有意思,我竟然在无声之间创造了一位天命之子?”
“而且这种命运体量甚至超越了莱昂的百倍。”
维萨里深深皱起了眉头,如果按照原本的改造计划,这位天命之子会成为维萨里的养料,压根不会拥有出世的机会。
这一点和天地给予的安排完全衝突。
可如果干脆放弃这锅浓汤,不仅维萨里苦苦筹备的材料会付诸东流,就连巫器【腐败之釜】也保不住,要成为这位天命之子的嫁衣。
天命角斗很快就要开始了,王都內部的矛盾也逐渐激化,短时间內维萨里根本不可能凑够第二份材料。
维萨里沉默的凝视著天地的安排,一种出离的愤怒涌上他的心头。
在这滔天怒火下,维萨里反倒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好的很吶!”
“我创造的东西,只要天地有需要,就可以立刻拿走,丝毫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为纳垢准备的命运里完全没有我的存在,想必是在天地的设想里,那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吧“”
维萨里抬起头颅,透过角斗场的穹顶看向天空,一抹火焰渐渐在维萨里的眼中燃起。
“这真是个荒诞的鬼地方啊,这种世界真是只有直接毁灭掉才是最好啊。”
“假如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神秘学家,现在已经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了。”
“但幸好,幸好啊,蓝血的血脉来自星父,而星父是从异域而来,所以蓝血者不会直接被天地的命运之网笼罩。”
“蓝血巫师们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一部分天地的命运眷顾。”
“我的灵魂是从异域穿越而来,所以对命运的操弄也有著抗性。”
维萨里阴沉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尚未诞生的天命之子【纳垢】,疯狂的念头逐渐在心中萌发。
“天地既然不想让我活,那我又何必顺从天地规划的命运?”
“如果是旁人要杀你,所需的命运权重恐怕高到不可思议。”
“但我的位格先天就是你的父亲与创作者,我甚至清晰的了解你如今孕育的每个过程。”
“整个王都,恐怕有且只有我能扼杀掉【纳垢】。”
维萨里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到一个既能杀死【纳垢】又能保障自身利益的方法。
可剎那间,一道璀璨如同银河般的星光裹挟著一把匕首,涌入了维萨里的房间。
这是来自阿道夫·奥古斯都·卡斯提尔大公爵的意志。
阿道夫大公无时无刻不在监督著王都的命运,当一名体量几乎庞大到恐怖的命运之子诞生,阿道夫大公第一时间就明百了前因后果。
这道璀璨的星光带著不可思议的伟力,將整个实验室包裹的严严实实。
一把狞可怖的匕首主动跃入维萨里手中,將阿道夫大公的话语传入维萨里的脑海。
(图片为“猎杀指头刀”,出自艾尔登法环。)
“我的封臣维萨里啊,我感受到了命运与秩序对你与蓝血者亘古存在的压迫,我知道你如今的困境。”
“如果你愿意屈从於秩序的安排,那就放下手中的匕首,静静等待你的死期。”
“但如果你仍保有对生命的渴望,愿意反抗命运与秩序的压迫,那么请握紧我为你准备的武器“那是猎杀天命之刀,它会帮助你杀死眼前的天命之子,完成自己原先的计划。”
“当你成功完成自己所需要的之后,来我的宅邸吧!”
“我將在那里替你讲述蓝血者真正的歷史,为你解答一切的疑惑。”
维萨里看著手中的“猎杀天命之刀”,脸上浮现出狞的笑容。
如此简单的问题该怎么选,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维萨里握著“猎杀天命之刀”,一步一步的走向眼前尚未诞生的【纳垢】。
透过观星术的视角,维萨里能清晰的看到【纳垢】的命运在疯狂涌动,似乎是在恐惧著什么。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前世先贤教导的果然没错啊。”
维萨里站在【腐败之釜】前,高高举起“猎杀天命之刀”,眼中浮现坚定的光芒。
“天地用命运作为秩序的锁,那我就用血肉的熔炉烧尽这可憎的桔!”
“猎杀天命之刀”重重刺下,打破了正在孕育生命的凝固,打破了命运对维萨里预定的死亡。
当“猎杀天命之刀”刺入的瞬间,浓汤凝固的表面便撕裂了一一层灰绿色的菌膜像溃烂的皮肤般皱缩,露出底下淤黑的浆液。
这些粘稠可怖的东西如同化脓的伤口里渗出的污浊脓血,翻涌著惨白的泡沫。
不一一那不是泡沫,那是死去的蛆虫尸体!
原本凝固不动的诅咒瞬间变得紊乱,腐朽的病菌被喷涌到空气中,拉出透明而粘稠的菌丝。
冥冥之中,一尊尚未诞生的伟大神灵无声无息的陨落了,只在锅中残存著一缕不可思议的精华。
那是【纳垢】尚未完全孕育的本质。
看著完全被激发的【腐败之釜】与其中的浓汤,维萨里明白,改造自身最好的时机到来了。
趁著【纳垢】的本质尚未开始消散,维萨里猛然跃入【腐败之釜】中,將它吞入自己的腹中。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令,空中仍在喷洒的菌丝骤然停止,隨后垂落回【腐败之釜】的表面,化做黄绿色的菌毯。
菌毯的表面逐渐浮现出焦黑的菌斑,似乎是半凝固状態的疫病诅咒。
【腐败之釜】再次陷入诡异的凝固中,不过如今在它体內蜕变的是它真正的主人。
维萨里·维利迪斯·诺克特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