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又苦也!(2/2)
一眾差役们推推操操押著时迁往衙门去。
路上时迁暗暗叫苦:早知便该听西门哥哥言语,这下可好,头天到江州就討了个没趣儿。
这鼓上蚤被押到衙门里,那络腮鬍差役衝著值房喊道:“老李,又拿住个剪络的贼骨头,劳烦登个簿子!”
那书吏头也不抬,懒洋洋道:“照旧例,先下在牢里,明日早堂发落。”
时迁被推揉著进了大牢,铁门“当”一声关上。
他借著墙上火把的光四下打量,但见牢里阴暗潮湿,四壁渗著水珠,角落里堆著些霉烂稻草,
散发著酸臭气味,地上斑斑血跡未乾,混著尿骚味直衝脑门。
“真箇晦气!”时迁朝地上了一口,蹲在墙角盘算:这等小罪过,最多挨顿板子。待明日西门哥哥知道了,少不得使银子来赎正思量著,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有人高声唱道:“戴院长到!”
牢门打开,走进个瘦高汉子,麵皮白净,三络短须,头戴皂纱巾,身穿绿罗袍,腰间系条红鑾带。
时迁偷眼打量,心下暗道:这想必就是张横哥哥说的神行太保戴宗了。
戴宗眯著眼將时迁上下打量:“新来的?犯的甚么勾当?”
那络腮鬍差役赶忙哈腰道:“回院长,是个偷儿,在街上行窃被小的们当场拿获。”
戴宗闻言冷笑一声:“江州城近来偷儿越发多了。”说著步到时迁跟前,突然伸手道,“既到了我这里,可懂得规矩?”
时迁伴装糊涂:“甚么规矩?”
戴宗顿时脸色一沉:“跟老爷装糊涂?”他拇指与食指搓了搓,“这个规矩!”
时迁心中火起,自己不过犯些狗屁大小的过错,还要被索贿?
心中暗骂:好个贪官污吏,竟公然索贿!
他强压怒气,陪笑道:“小的初来乍到,身上没带银两...“
“放屁!”戴宗抬腿就是一脚,正端在时迁腿弯处,“偷儿会没银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时迁吃痛,再也按捺不住,脱口骂道:“好个狗官,要钱也要人情两愿,你这般强取豪夺,算甚么父母官!”
戴宗闻言暴跳如雷:“好个贼囚徒,安敢如此无礼,竟敢顶撞上官!来啊,把这廝捆翻了,先打一百杀威棒!”
差役们一拥而上,把时迁按在条凳上捆了个结实。
时迁挣扎著喊:“节级,你要打我,我得何罪?”
戴宗抄起水火棍,狞笑道:“你这贼骨头落在老爷手里,轻轻咳嗽一声便是罪过!”
时迁知道今日难以善了,索性豁出去了:“便是我有罪,也罪不过如此!”
戴宗抢起棍子:“你说不至於此,老爷要结果你性命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
眼看棍子正要落下,时迁灵光一现,猛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