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洗刷刷(2/2)
这上等楠木浴桶,少说值十两银子。
她扈家庄在独龙岗也算大户,可她房里用的浴桶也不过是寻常柏木所制。
“如此铺张浪费,定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反正是那狗官的搜刮来的脏银,不用白不用!用光他的银子才好!
扈三娘恨恨的想著,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报仇得逞的笑意。
她三下五除二扯开束腰,外衫丝顺著曲线滑落在地上。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著她常年习武的身子。
小腹紧实得看不出一点赘肉,两条长腿笔直匀称,腰肢盈盈一握,隨著动作轻晃的浑圆和蜜桃却饱满得惊人。
扈三娘抬起长腿踏进木桶时带起大片水,滚烫的热水烫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热水漫过腰际时,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奔波整日的疲惫被烫得舒展开来,
皮肤很快泛起粉红色,她靠著桶壁慢慢坐下,听著水珠顺著发梢滴进水里的声音。
水面上的倒影模糊不清,散乱的髮髻歪在一边,眼圈还红著,嘴角查拉,哪还有半点女侠“一丈青”的威风?
水渐渐凉了,她盯著水面发呆。
手指无意识地绕著青丝打转,忽然碰到右耳垂,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那儿仿佛还残留著西门庆手指的余温。
那狗官当时捏著她的耳垂时,差点嗯哼出声。幸亏她强装镇定,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破绽再藉此羞辱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她不禁浑身发软,耳根泛红。
“下流胚子—”扈三娘低声骂道,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直到水面没到下巴。
热水包裹中,她恍惚又想起西门庆挥鞭时鞭身擦过那时带起的战慄“啪!”她猛地拍打水面,惊得屏风上掛的衣裳都晃了晃。
疯了不成?竟想起那淫贼的嘴脸!
扈三娘“哗啦”一声站起来,水珠顺著曲线滚落。
她抓过布巾胡乱擦著身子,力道大得几乎要蹭破皮。
屏风上搭著的那套衣裳是藕荷色的,料子摸著像是杭州来的软烟罗。
扈三娘抖开一看,竟是套对襟绣裙,还配著条月白束腰。
她柳叶眉一拧一一这式样分明是闺阁小姐穿的,哪適合江湖行走?可自己的衣裳確实被那狗官扯得没法上身“穿就穿,横竖是狗官的钱。”
她恶狼狠地系上来腰,忽然发现衣裳尺寸竟意外地合身。
裙收腰处刚好卡在膀骨上方,既不碍行动,又勾勒出腰线。
扈三娘对著铜镜转了个圈,许久未穿罗裙,倒別有一番风貌。
紧绷的心神松下来,她忽然觉得疲惫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今天这一天简直疯狂至极,自从遇见那个狗官,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儘是些她没体验过的疯狂事儿。
她强撑著走到床边,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床褥软得像是躺在云堆里,枕芯作响带著茶叶的清香,应是填的茶叶梗。
这规格,怕是比知县老爷的臥房还讲究。
扈三娘迷迷糊糊想著,眼皮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