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提亲（1/2）

第514章 ——提亲

在老观主也告辞离开后。

此次来访落魄山的诸客便算是彻底散尽了。

因为不需要再招待其他人。

所以小米粒和裴钱，便一边嗑著瓜子，一边你一杯我一杯，喝酒似的，喝起了桌上余下还未完全放凉的茶水。

苏尝没有打搅这两个正“划拳”、“拼酒”的丫头。

留下两个不大不小的红包，作为今日她们辛苦的犒劳后，他就往铁匠铺子那边走。

虽说观道观的老道人愿意去落魄山农场和青秧洞天里逛逛，暗地里多半是道祖授过些许意的。

但明面上还是借了刘羡阳家里那份祖传的青牛背地契的光，才促成这笔买卖，並且最终让对方留下五岳图。

所以干情干理，苏尝都应该去看看刘羡阳。

虽说像他们这样过命的兄弟之间，感谢不必多说，但是下一次厨，请一顿酒喝也是应该的。

况且他也还有另外一件事，准备一起办。

崔东山也多少猜出些自家先生打算，当下揣起配上了画轴的道书，一边念叨著，“人生乐事之一，就是有人送礼到家门口。“

一边跟著青衫年轻人一起下山。

半路上，两人又遇见岑鸳机在走桩打拳。

后者见到他们，难得主动停下来打了声招呼。

岑鸳机原本是想藉此机会，问些自己的事情。

只是事到临头，话到嘴边，总难开口。

比如那个看起来来头不俗的老道人，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又为何问完之后，从头到尾，就没有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

又比如她虽然很喜欢这样走桩练拳，每日也勤勤恳恳，辛辛苦苦，但比起才练拳不久的裴钱却已是远远不如。

自己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苏尝自是看得出来她的心思，直接道，“你的来歷，现在还不好直接告诉你。有些事情提前知道，反而对你不好。

但你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愿意，就没有人能强迫你。

至於你破境慢，是因为传授你武学的人，教了你四种截然不同的吐纳术，故而真气运转轨跡，昼夜有別，冬夏各异。

所以才能够一直压境而不伤体魄神魂，反而因此拳意扎实，滋养真灵，异於常人。”

岑鸳机愣在当场，朱老先生教给了她四种真气流转路径。

她练拳这么久，当然一清二楚。

只是从没想过会藏著这么大的学问。

难道自己破境之慢，其实並不是自认资质太差的缘故？朱老先生一直说她练武资质很好，也不是什么安慰言语？

一旁的崔东山笑道，“还是先生的武道高啊，老厨子的这些安排一眼就看穿了。”

虽说是久违听到这熟稔的马屁，苏尝还是向白衣少年丟去一对白眼，示意他別带坏落魄山的风气。

青衫年轻人想了想，对还有些不自信的岑鸳机道，“岑姑娘，自从我那位掌柜的去了南边，落魄山这边就没有人教原来的神水国遗民和卢氏刑徒以及学塾里的孩子们练拳了。

我想聘你做商行的副教拳人，平日里在你走桩之余，多教教他们中年练武之才怎么样？”

岑鸳机先是一怔，然后有些好奇问道，“就算山主事务繁重，脱不开身，换成裴钱来教拳，不是更好？”

苏尝微笑道，“我已经与她说好了，之后让她与李槐一起去北俱芦洲远游。

而且即使她不出门，也教不了別人。

她只適合学拳，不合適给人教拳。“

岑鸳机有些不解，“为何？”

苏尝轻声解释道，“因为裴钱比你更加自我。裴钱的拳，就是她自己的拳。

因为裴钱的拳招拳理拳意拳法，都是她独有的。

就算她愿意倾囊相授，想要借拳给谁看，反覆观摩，对方也接不住，学不会。

因为裴钱拳法神意的一切都是往內收的，不比她高个几境便看不透她气劲的流通。

崔老爷子之所以能教她练拳，可以当裴钱拳道上的师父，就在於他既可以往內收神，也可以往外分神。“

当然，只要苏尝愿意，也能像崔诚一样让旁观学拳者，对於自己的拳道歷歷在目，一见瞭然。

就像是他在剑气长城躲寒行宫时，培养的那些武道苗子一般。

岑鸳机有些伤感，“千辛万苦学武练拳，好像都敌不过个天赋”。，白衣少年笑道，“不要跟裴钱比天赋，这就很没有意思了嘛。

在这一点上，数座天下，除了林江仙、裴杯和曹慈寥寥几个，估计都不敢隨隨便便跟裴钱作同境问拳。“

听到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岑鸳机低了低头，更加小声点问道，“苏山主，我真的可以给別人教拳？“

苏尝点点头道，“既然钦点你作为商仅有的正副两位教拳人之一，自然是信你可以的。”

崔东笑呵呵道，“你不怀疑我家先生看的眼光。”

岑鸳机闻言神色有些尷尬。

心说这是在一语双关？

既说苏山主没有看错自己，又是在暗示自己没有看错山主本人？

崔东山忍俊不禁，也没有多说什么。

堂堂落魄山的山主，散步走在自家地盘的山路神道上，与那走桩不停的女子武夫擦肩而过。

个觉得对故意不看自己，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容易想起对见个收一个的传闻。

一个觉得自己正大光明看几眼自家山头上女子武夫的练拳进展而已，便会有登徒子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