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出海（2/2）

弗里茨听得有些茫然，即使是经常迷路到其他秘史中的他，也不是很能理解穿行诸史，抵达过去的大陆是什么概念。

但他能够理解这次会比他过去每一次都走得更远。

一想到能够目睹前所未见的远海，甚至看到从未见过的大陆，他就忍不住告退，拿上特製相机，寻找好位子，准备拍摄海景。

看著弗里茨远去，白止戈突然对旁边不说话的零號开口：“说起来，你有想过未来想要做什么吗？”

零號有些讫异，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没有。”

“是么，到现在还没感觉？”白止戈若有所思，“毕竟你在我的身旁，我的目標虽然有点乱，但行动力够强，想做什么就去做，还喜欢排满自己的日程，你因为跟著我过得很充实，没什么想法，倒也很正常。”

“那个叫弗里茨的傢伙，他喜欢探险，记录震撼的奇景，能够为此捨弃生命，踏上这趟危险的旅途。”

“而你，除了服务我外，还喜欢干什么呢？”

零號试图以沉默回答白止戈的好奇，她说不上来自己是想不到，还是不想回答。

白止戈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你愿意服从我的命令，愿意为我而死，却本能地想要迴避更进一步的探查。”

“我能分析出你的情绪，有恐惧，敬畏，敬而远之，自愧不如——你似乎一直觉得我扮演普通人类太过失败，可又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提醒我，劝阻我。”

“那么，就当我有些閒，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白止戈突然停下，望向海面的尽头，微微眯起双眼。

“武装载具”已经驶过了正常情况下此世人类有记载的最远航行距离，天上的梦界倒影也变得稀薄，迷濛，仿佛只要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他们似已经驶离人世。

这里的確离人世有些距离，诸史之间，海洋的间隙，是一位“司辰”，或者更准確地说，“司辰的尸体”所占据的领域。

无边的恶意，復仇的恶念，还有某种浩大的力量，皆酝酿於远处的黑暗之中。

一些经常出海的超凡者，察觉到了暴风雨的气息，而其他长生者们则发现了更不寻常的东西，一些他们不应与之为敌的事物。

一名长生者来到“武装载具”的顶部，向白止戈提议道：“『將军”，我认为贸然冲向如此危险的区域並非明智之举，我们或许该寻找更隱秘的道路，避开这庞然大物。”

白止戈並未接受这建议，他从背包中取出一把手杖，向下轻敲，唤醒“武装载具”的力量。

它的最顶部，缓缓浮现一个仿佛蕴含无穷热力的“微缩太阳”。

“不必担心，我有十足的把握击溃它。”

“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我们接下来的航行会有点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