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值得纪念的初次约会(完)(2/2)
先一步登上游船。船头的小天鹅像被夕阳照成了橙红色。他想招呼姬怀素上船,
发现姑娘正看看中牛拍的照片傻乐。
於是他也不自觉笑了起来,心想偶尔犯下这样的傻也不错。
姬怀素跳上游船,他用船桨一拨,小船缓缓向湖心行去。这座空岛是城主府保留的未开发土地,他以例行巡视为由打报备申请了下午的使用权。整个流程合法合规,算是回生部队內部的一点小福利。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去也有划船?”他隨口说道。
“我记得,玩完游戏之后去了中庭的小湖那时周围人可蛮多的,乱鬨鬨的也没享受到什么气氛。”
“所以这次我找了安静的地方,可以慢慢聊。”楚衡空放下船桨,让风带著小船飘荡,“之后就没什么安排了,怕玩太久你觉得腻,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再说。”
“不需要,我今天过得超开心的。”姬怀素牙,“就是还有个小问题啦~”
楚衡空苦笑:“又找茬——“”
“不是恶作剧啦,讲正经的。”
她坐在天鹅船的边缘,向著船外伸手。晚风贴著湖面吹来,吹起女孩金黄色的秀髮。她的髮丝一缕缕扫过面庞,紫色的眼瞳时隱时现,仿佛隱於林中的金色的兽。
“一一阿空你为什么突然找我约会呢?”
楚衡空心中没来由地一紧。他考虑过这种发展,计划中写过如何回应,毕竟搭档总是那么敏锐。可实际开口时他还是有些紧张:“因为——”
但姬怀素完全不给开口的机会,她自顾自说著:“阿空你方方面面都很幼稚,但唯独在这方面是个很成熟的人。你偶尔是会表现得迟钝,但也不至於真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我想刚拯救完洄龙城的时候,你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在金叶市结束后,你其实已经隱约意识到了。而在我们从旷野回来的时候,我也好,清瑕也好,大家是怎么看你的,你心里其实一清二楚。”
姬怀素狡点地笑道:“毕竟你都和我同床共枕了嘛,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了,
我说的对不对?”
“我还能说什么?”楚衡空苦笑。
“所以我觉得有点奇怪,按阿空你的性子,感情方面的事情总是很重要,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急於应对。但是从旷野回来后你突然很主动地找我约会,虽然乾净利索,却反而不太像你。”姬怀素说,“而今天约会的时候呢,我就发现你是真的很认真在准备,你做了很多不擅长的事情,全心全意地想让我感到满意。”
“一一就像是在心里对自己承诺过,一定要把这件任务办好一样。”
楚衡空只有苦笑。
一个男人心中所想全被看穿的时候,除了苦笑也做不了什么了。
“这样的思维蛮奇怪的,所以我猜,会不是这样呢”
姬怀素將指尖点在唇上。
“阿空你在从旷野出来后深感世间诸事难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又会天各一方。既然知晓我对你的感情,就必须要有所回应,不能让我白白等著得不到信。”
“你邀请我的约会就是这种责任感的体现,换而言之一一是你认为自己应负的『义务』,不是吗?”
“我有时候真希望你不要这么敏锐。”楚衡空说。
“真遗憾,在恋爱方面我可不是白痴!”姬怀素得意洋洋。
他有心去做些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自小接受的教育都告诉他男人应该负起责任来,可他从未去真正做过一个情人或丈夫。他不知道正常人的恋爱是什么样的,可直觉与內心都告诉他,既然知晓了情感的存在,就不能装聋作哑对其视而不见。
一路走来经歷了这么多,他就应该对姬怀素好。
他不討厌姬怀素,不如说他很喜欢这个勇敢正直的姑娘。
那么他应该去成为一个好男友,一个好丈夫。
因为这是他应负的责任。是他必须面对的职责。
此时天鹅船漂流到了岸边,姬怀素先一步跳下游船。楚衡空在岸上站定,深吸口气。
“姬怀素,我希望你不要生气。”他轻声说,“我的性格是比较古怪,但我喜欢你—.”
“不不,我真的没有生气。”姬怀素窃笑著说,“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觉得內疚又彆扭吗?”
“—我不知道。”
她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凑上前来:“因为你只是喜欢我,却还没有爱上我呢!”
她的面容一下子在楚衡空眼中放大,她轻轻吻上男人的唇。
这是轻快的一吻,並不深沉,也不漫长,像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却在男人的心里留下霹雳般的惊声。他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盯著女孩的面庞。她的脸颊因羞涩而发红,眼中却无半点迷茫,带著直率的心意。
姬怀素抬起手,笔直地指向他。
“不过没关係,因为我爱你。”她大大方方地说,“我会让你也爱上我的,
楚衡空!”
“今天的约会很开心,下次换我来约你啦!”
她飞也似地跳开来,跳下这座小小的尘岛,回到他们居住的中庭。楚衡空还僵立在原地,过了数分钟也没有动作。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臟毛躁地狂跳著,
却和之前失控时有著很大分別,像是催促著他去做什么,真想行动时却文胆怯地收缩起来。
他靠著树干缓缓坐下,仰望著无星的夜空。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已该回家了。这时他才发现天鹅船上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没拿。
那个女孩其实也很害羞吧?所以才匆匆忙忙地走开,忘了拿自己的东西。
他望著船微笑起来,笑容中带著点傻气。他带著这些战利品回到宿舍,放在姬怀素家门口。之后在沙发上坐下,脑子里全是傍晚的吻。
他逐渐坐立不安,在客厅里无意识地步,想要到隔壁再说些什么,又觉得似乎没有开口的必要。但那个金髮的女孩依然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像一缕燥热的雾,怎样也挥散不去。最后他把自己扔在床上,直愣愣地看著天板。
“嘿,哥们?”凡德朝他摆摆触手,“还行吗?还挺得住吗?”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楚衡空越发头疼,“我好像—·就我不知道·—.”
“感觉乱糟糟的。”他茫然地说,“怎么回事。”
“好奇怪啊。”凡德怪声怪气,“这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