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雾诡月朦百物语(4)(1/2)
第163章 雾诡月朦百物语(4)
—.善施翁认识凡德?
看守深渊的古老存在认识他们家宠物??
比起惊或不解,莫名其妙反而占了更多的比例。这就像哪天真理帝国的皇帝跑过来说你好,
比起“本人何德何能”恐怕“你在讲啥”的想法还要更多一些。不光是楚衡空姬怀素,连研究所的各位都直愣愣瞪著眼魔。
而凡德自己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模一样,它傻不拉几地摆著触手:“啊————?啊?我我我———我居然有幸认识您的吗?”
“你忘记了?”善施翁玩味地说,“上次见面是在图书馆的时候啊。”
“啊这,您还去过我母校的?”凡德抖个不停,“不好意思我当时在读书可能没看见————.“
善施翁拍著大腿,乐不可支:“不,不。这绝不可能。因为我那次过去———
是为了参加你的毕业论文答辩呀!”
凡德大惊失色:“哎~~?!!”
“你自己的毕业论文你都能忘?!”楚衡空一下子没顶住。
“不,不是,这个———这个你自己答辩的时候也明白的吧!”凡德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们破大学生毕业论文能不能过全看导师愿不愿放水的啊!我答辩时全顾著看馆主脸色真没留心其他专家的意见的吼—
姬怀素加入战斗火力全开:“你说屁啊!这么位老人家都能忘我看你是读书读痴呆了吧!而且你们图书馆到底教得什么书?为什么能请到老翁参加答辩的?!”
“老翁的话收到哪家的邀请都很乐意去吧。”重明说。
“问题不在这里你不许顺势加入討论!老先生你也別点头附和好吗!”凡德使劲挠头,“不不关键是我真没有一点印象啊。这么大的事我不该忘的—.“
“凡德啊。”善施翁摸著鬍子,“你还记得自己的论文题目吗?”
“《从原灵崇拜到意义赋予一一基於一种新契约术式谈普世个体生命的自由追寻》。”凡德流利道来,“题目绝对是这个没错,不过內容太要命所以我一毕业就忘了。”
楚衡空发出无声的哀豪,他很理解凡德的白痴性格知晓这混子能干出多么出奇的事情但是-—
但是连自己毕业论文內容都能忘了这毕业证书拿了还有个屁用啊!何况这还是老翁当评审专家的重要课题!把含金量最足的项目丟了光拿个毕业证是来沉动界找死的吗!
“忘了。这样啊。”老翁笑道,“你这两天状態不太好吧。”
凡德一愣:“你咋知道。”
“因为你在不断刪除自己的记忆。”老翁在太阳穴旁画著圈,“迷雾之后的环境,让你想起了太多事情,但这都是你当前不该知晓的。你只好不断重复刪除记忆,刪了又想起,想起又刪除—..
“.——·啊。”凡德恍然大悟,“啊我草!我把自己刪傻了!!!”
“你真的是超级白痴啊凡德·——.”姬怀素不忍直视。
老翁將手一翻,原本被楚衡空收起的旅行手册竟然出现在他的掌心里。他变出一支羽毛笔,在空白页写了几笔,將其交还给茫然的凡德,
“记忆是珍贵的宝物,忘却可不是件好事。我就把一部分的论文內容赠送给你吧-—-毕竟,这是你本不该忘却的信息。”
凡德匆匆道了句谢,立马投身於手册中,看得如痴如醉。楚衡空扫了几眼,只瞧见看了眼晕的法阵中,含著“契约”之类的字眼。他有心劝凡德小心,却来不及开口。
善施翁已將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可以谈笑的余力顿时消失了,与老翁视线相接的时刻,无从形容的压迫感让体感时间接近静止。血液冻结。心臟停跳。思维断裂。生体活动几乎停滯。那不是攻击或者威慑,仅仅是渺小的自我在过於庞大的存在前所產生的,本能的反应。就像山脉与海洋生出眼目望向人群,过大的位格差异使得发声都堪称妄想。
於是他们自然而然地理解,老翁对他们没有恶意,哪怕他只升起相关的念头,此刻两人便已加入沉沦者的血池中。
而后,第二个事实流入脑海。
一他们不可能承受老翁的赠礼,
这样强大的生命哪怕只送出一句言语,都会永久改变聆听者的人生。收到赠礼的一刻,就是身为“人类”的道路结束的时刻。
“接下来,到姬怀素了。“
老翁变出一个不透明的大布袋,伸手在袋中掏著什么:“你也提供了有趣的故事,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礼物?”
楚衡空无法开口,老翁微微笑著,隔绝了许愿者之外的声音。他不急不慢地掏著袋子,袋中发出肉块碰撞的闷响。
“如果你暂时想不出愿望,我也可以为你提供些主意。比如说—-送你去见你真正的父亲与母亲。”
正待开口的姬怀素紧了拳头,善施翁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直接点破了她心底的渴望。她一直都想追寻自己的过往,也在意著亲生父母的安危。而在这位神通广大的外道跟前,她只要低头恳求,
说上一句话·她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她单手抓著胳膊,努力仰头,对视微笑的老翁。
“老人家,你喜欢贪心的孩子吗?”
“你怎么想?”老翁似笑非笑。
“我觉得,礼物是对於他人感情的回应。我只为你讲了几个故事,受不起这样一份重礼。”骑士大声说道,“我想许一个自私的愿望。这一次有许多新人来到旷野,我想请求你,不要对除我以外的新人送出礼物!”
老翁抒著鬍子,笑声如雷,沉沦者们隨它一起发笑,笑声变成血肉模糊的嘴巴,浮在空中不断开合。
“爷爷,她犯规了!”刚被转化的拉尔,那个般的沉沦者尖笑,“她想回绝你的礼物!”
姬怀素的指甲刺进肉里,她顽固地昂著脖子,不做爭辩。老者的笑声停歇,他深深望著倔强的女孩。
“孩子们,你们不理解这个决定,是因为你们还只知道爱自己!”老翁说道,“她甘愿冒自己的风险,去为他人爭取利益。纵使这钻了个小小的空子,我们又怎能说她违反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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