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李善长:求駙马爷救淮西党!(求订(1/2)
最致命的变故发生在车头停靠时。李善长满脸堆笑地扶著朱元璋走向车箱,忽然“咔嚓”一声脆响,连接车厢的铜鉤竟当场断裂,整列火车在惯性下向前滑出半丈。观礼台上的老臣们惊得抱头鼠窜,百姓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几个孩童被嚇得当场大哭。
这铁轨、车厢是这三天淮西党人修的.
朱元璋脸色铁青地盯著趴在地上的李善长,看见他腰间垂下的荷包里掉出几张银票——正是昨日户部拨的通车专款。再看铁轨旁的“功德碑”,刻著“李善长督造”的碑文竟有错別字,“督”字少了个“目”,成了“叔造”。
“好个淮西勛贵!”朱元璋抬脚踹翻脚边的鎏金香炉,香灰洒在李善长惨白的脸上,“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也就罢了,连火车都能让你们弄成这般笑话!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有没有朕?”
李善长浑身发抖地爬起来,拐杖戳在扭曲的铁轨上发出空洞的迴响。
他想辩解“铁路工程本就该让欧阳伦管”,却看见朱標扶著朱元璋转身离去的背影。
此刻,晨风吹散了彩牌楼上的金箔,露出木架间填塞的稻草。百姓们骂骂咧咧地散去,只剩几个孩童在铁轨旁捡拾遗落的果。李善长望著自己在泥水里的倒影。
“这一局咱输得真不冤。”他喃喃自语,拐杖终於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瘫坐在满是菸灰的红毡上。
李善长幽幽转醒时,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还凝著乾涸的血跡——不知是通车大典时被人群推搡所致,还是昨夜在狱中撞墙未果留下的痕。榻前烛影摇晃,映得蓝玉、周德兴等人的面孔如鬼魅般扭曲。
“老相国可算醒了!”周德兴扑到榻前,官服上还沾著草屑,“方才刑部的人来砸门,说陛下要彻查通车大典的银子.”
“咱的田庄都被查封了!”另一位淮西老臣扯著嗓子嚎哭,“那十万两专款,咱只拿了三万”
蓝玉攥著腰间的玉带銙,指节发白:“李公,您得想想办法啊!当年胡惟庸案,您可是替咱们挡过刀的.”
李善长盯著帐顶的暗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锦被上的金绣麒麟都泛起褶皱。他抬手指向满地狼藉的药碗,哑声道:“拿参片来。”周德兴忙不叠递上,却被他劈手打落:“参片?你们倒是吃得脑满肠肥!”
“陛下拨的十万两,你们竟敢贪掉半数?”他挣扎著坐起,拐杖“砰”地砸在床沿,“那铁路地基要用糯米浆混石灰,你们换成黄土!铜鉤该用精铁锻造,你们用生铜充数!”他越说越气,痰涌上喉头,半晌才喘匀气,“现在好了,火车出轨、功德碑错字,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咱淮西党在喝人血!”
正骂得兴起,忽听府外传来金瓜击磬之声。李善长浑身一僵——这是宫里的旨意到了。
宣旨的太监尖著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詔曰:韩国公李善长,督造不力,致大典崩坏,著削去公爵俸禄,留任察办;其余涉事官员,贪墨者下天牢,瀆职者贬三级”
周德兴“扑通”跪地,膝盖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公公容稟”话未说完,就被李善长拐杖敲中面门。
“陛下开恩!”李善长强撑著下床谢恩,额角血跡又渗出来,“老臣定当戴罪立功,必使铁路重通!”
待太监离去,屋內死寂如坟。
蓝玉忽然扯住李善长衣袖:“李公,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李善长盯著烛火中自己颤抖的影子,忽然想起欧阳伦在通车大典那日,袖中露出的半张纸。他握紧拐杖,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备轿。去駙马府。”
“您疯了?”周德兴惊呼,“那滑头恨不能生吞了咱!”
“住口!”李善长咳出一口血痰,“如今能救淮西党的,只有他欧阳伦了。”他望向窗外残月,声音忽然低哑,“今日就算给那滑头当狗,也得把他请出来。”
“老夫当时就纳闷,欧阳伦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看来他早就看清楚我们淮西党成不了事情!”
轿夫抬著空轿穿过朱雀大街时,更夫正敲过五更。李善长蜷缩在街角阴影里,望著駙马府高墙內透出的灯火,忽然想起洪武元年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缩著脖子,在宫门外等了整夜,只为给兄弟们求一道免死金牌。
“欧阳伦啊欧阳伦”
“如今风水轮流转,该我给你跪了。”
宗人府內烛影摇红,欧阳伦斜倚在湘妃竹榻上,任由美婢用银签挑著岭南荔枝餵入口中。他指尖摩挲著金怀表,听周保绘声绘色描述通车大典的闹剧,忽然“噗嗤”笑出声:“功德碑刻成『叔造』?这老匹夫怕是连『督』字怎么写都忘了。”
“可不是嘛!”周保凑上前,压低声音,“那火车头滑出半丈时,李善长趴在地上像只癩蛤蟆,腰带里掉出的银票全是户部的官印——陛下当时脸都绿了!”欧阳伦懒洋洋抬眼,见下人捧著西洋琉璃碗进来,碗里盛著刚冰镇的酸梅汤,水面还漂著两片新摘的荷瓣。
正愜意间,忽有门房跌跌撞撞跑进来:“启稟駙马爷,韩国公李善长在府外求见!”周保脸色骤变,慌忙起身挡在榻前:“老爷!这老东西怕是来兴师问罪的!通车大典搞成那样,他不找您背锅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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