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给老朱匯报,老朱却有自己的想法((2/2)
欧阳伦也隨之跪地,行了大礼。朱元璋笑著摆摆手,说道:“起来吧,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有何事,坐下慢慢说。”
看样子,朱元璋的心情相当不错。
“伦儿”.欧阳伦嘴角抽抽,这还是朱元璋第一次这样叫自己,怪怪的!
不过长辈这样叫你,自己要是反对,这著实有些不识好歹。
算了,老朱你爱咋叫就咋叫,你老你有理!
朱標与欧阳伦起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朱標清了清嗓子,將此次招標制度的来龙去脉,从策划到实施,再到如今取得的成果,一五一十向朱元璋详述。朱元璋听得十分专注,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皱眉思索。
待朱標说完,朱元璋目光转向欧阳伦,问道:“伦儿,依你之见,此制度后续推行,可有难处?”
欧阳伦站起身,躬身答道:“太上皇,制度推行,难处在所难免。其一,各地商户鱼龙混杂,难免有不法之徒妄图钻制度空子,谋取私利。需选派得力官员,加强监管,確保公平公正。其二,此制度触及部分旧有势力利益,他们或许会暗中阻挠,煽动舆论,製造混乱。还望陛下与太上皇,能坚定决心,为推行者撑腰。其三,后续工程建设、物资调配等,繁杂琐碎,需各部门协同合作,稍有差池,便可能影响新城建设进度。”
朱元璋听完,微微頷首,赞道:“伦儿,你思虑周全,不愧是朕看中的女婿。標儿,你能重用伦儿,实乃大明之幸。”朱標连忙起身,恭敬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妹夫才华横溢,谋略过人,此次招標制度,便是他一手策划。儿臣不过在旁协助,诸多事务,皆是妹夫费心。”
朱元璋看著朱標,眼中满是欣慰,说道:“標儿,朕退位后,见你处理朝政,愈发沉稳老练,心中甚是欢喜。此次招標之事,你能果断决策,大力支持,可见你已深諳为君之道。”朱標听闻,脸上泛起红晕,谦逊道:“儿臣能有今日,全赖父皇平日教导,以及妹夫悉心辅佐。儿臣定当继续努力,不负父皇与天下百姓所望。”
朱元璋微微点头,转而看向欧阳伦,说道:“伦儿,你这招標制度,虽是经商之道,却与治国理政,颇有相通之处。朕在位时,一心想让大明繁荣昌盛,却多从律法、军事等方面著手,对商业,虽也重视,却未这般深入探究。今日听你们所言,倒是让朕眼界大开。”欧阳伦连忙跪地,惶恐道:“太上皇过奖,臣不过略通皮毛,与太上皇相比,犹如萤火之於皓月。能得太上皇认可,实乃臣之大幸。”
朱元璋笑著摆摆手,说道:“起来吧。朕今日心情甚好,你们这制度,若能顺利推行,大明商业必將迎来新的繁荣。不过,伦儿,你也得小心谨慎,莫要被胜利冲昏头脑。往后若有难处,儘管告诉標儿,或是直接来见朕,朕虽退位,可这大明,终究还是咱朱家的天下,朕断不会坐视不理。”
欧阳伦起身,感激道:“多谢太上皇关怀,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朱標也起身,说道:“儿臣定与妹夫携手,將此事办好,让大明百姓,共享繁荣。”朱元璋靠在榻上,看著二人,满意地笑了,说道:“好,好啊!有你们二人,朕便放心了。你们去吧,往后有进展,及时来向朕匯报。”
朱標与欧阳伦再次行礼,退了出去。出了太乐宫,朱標长舒一口气,对欧阳伦说道:“妹夫,今日之事,多亏有你提醒。若不是你,朕险些犯下大错。”欧阳伦谦逊道:“陛下言重了,臣不过尽忠职守。陛下英明,定能带领大明,走向更加辉煌之路。”朱標拍了拍欧阳伦肩膀,笑道:“走,咱们回御书房,好好商討一下,这制度后续具体该如何推进。”欧阳伦应道:“臣遵旨。”二人相视一笑,在侍卫簇拥下,大步朝著御书房走去。
待朱標与欧阳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太乐宫长廊,朱元璋半闔的眼瞼突然睁开,浑浊的眸子里迸出锐利精光。他伸手摩挲著榻边镶金的扶手,指尖无意识地叩击出急促的节奏,仿佛在敲击算盘珠子。
“招商制度全面铺开”朱元璋喃喃自语,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標儿只看到治国,却不知这背后藏著金山银山。”他猛地坐直身子,龙袍下摆扫落案上茶盏,瓷片碎裂声惊得一旁伺候的王忠浑身一颤。
“陛下息怒!”王忠慌忙跪地,余光瞥见朱元璋嘴角勾起的弧度,这才发现太上皇並非真的发怒。只见朱元璋双掌交叠抵在唇边,目光越过宫墙望向天际,苍老的面容因兴奋泛起潮红,“欧阳伦这小子,倒是给朕开了窍。以往盯著国库那点银子,不如自己下场做生意来得痛快!”
王忠捧著扫帚的手微微发抖,他太熟悉陛下这种神情——当年鄱阳湖决战前,朱元璋也是这般目光如炬,將陈友谅的战船烧得片甲不留。“太上皇圣明!”王忠諂媚地赔笑,“駙马爷虽富可敌国,可论起经商手段,哪比得上您当年白手起家打下大明江山?”
这句话正中下怀,朱元璋仰头大笑,震得樑上积灰簌簌掉落:“说得好!就凭他那点从江南商户手里赚来的银子,也配称首富?等朕下场,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薑还是老的辣!”他猛地站起身,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隨著动作张牙舞爪,“王忠,备马!咱们去找王鸿儒那帮人!”
“这”王忠犹豫著抬头,“眼下天色將晚,且您近日龙体欠安”话没说完,便被朱元璋一记冷眼截断。老皇帝抓起案上的白玉扳指套在手上,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怎么?朕退位了,连出个宫都要被人管?当年朕带著十八骑夜袭元军,可比现在凶险百倍!”
王忠慌忙磕头,额头撞得青砖咚咚响:“奴才不敢!这就去备车!”他连滚带爬地退出去,心中暗自叫苦——自从太上皇迷上经商,行事愈发天马行空。上次微服去绸缎庄,为了五两银子的差价,硬是和掌柜的討价还价半个时辰,最后气得掌柜跪地求饶。
朱元璋站在铜镜前整理衣襟,对著镜中自己白的鬍鬚突然愣住。片刻后,他伸手拔下几根银丝,隨手丟在地上碾了碾:“老了?朕还没老!”他抓起案上的狼毫,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下“朱记商號”四个大字,墨跡未乾便吹了吹,“就用这个名號,先在京城开几家绸缎庄,再往扬州盐运上插一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