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駙马爷真是妙计安天下!(求订阅!(2/2)
满堂鬨笑中,曹震將一坛烈酒狠狠砸在蓝玉脚边,酒水溅上蓝玉崭新的玉带,“什么办事处?咱们淮西子弟的马刀,就是西北最硬的规矩!”
蓝玉仰头痛饮,酒水顺著虬结的脖颈淌进衣襟,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他一脚踹开身旁矮凳,踩著斑驳的酒渍跨上案几,锦袍猎猎作响:“这草原的战马嘶鸣,粮草调度,哪桩离得开咱们淮西?”话音未落,堂下眾人齐刷刷抽出佩刀,刀刃相击的鏗鏘声震得樑上积灰簌簌而落。
“大將军指哪,咱们打哪!”千户刘猛將酒碗狠狠砸向樑柱,陶片迸溅的瞬间,眾人齐声高呼:“淮西铁骨,永不弯折!”蓝玉居高临下扫视著癲狂的眾人,大笑起来!
“哈哈!”
“哈哈!”
这一声声笑声,仿佛是在宣泄之前落寞时候的憋屈!
欧阳伦倚在书房雕窗前,望著檐角滴落的雨珠,將手中密报狠狠拍在檀木案上。
短短三日,他已收到七封手諭,不是太上皇朱元璋要他核查西北藩地屯田帐目,就是朱標命他统筹驻草原办事处的首批人选。
羊皮纸在烛火下微微捲曲,墨跡未乾的“事关国运,非卿不可”八个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父子俩,当我是铁打的不成?”他抓起案头茶盏猛灌一口,滚烫的茶水呛得咳嗽连连,“前日说『念卿辛劳,此事可缓』,转眼就派人送来西域商队叛乱的急报;昨日刚推说『身体抱恙』,太子殿下的探病太监就捧著御赐汤药,连诊治的太医都带齐了!”
窗外惊雷炸响,欧阳伦猛地起身,锦袍扫落案上竹简。
他望著满地狼藉,忽然想起朱元璋前日召见时,枯瘦的手指摩挲著玉带扣,似笑非笑:“听说你想歇一歇?当年咱打天下时.”话未说完,却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有朱標那封措辞恳切的书信,末尾特意缀著“皇兄实在无人可信,唯有妹夫能解此困”,配著御书房特製的龙涎香,熏得他连拒绝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好个大明周扒皮!”欧阳伦咬牙切齿地將密报揉成一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用之如牛马』的道理玩得炉火纯青!我这駙马府的门槛,怕不是要被传旨太监踩穿!”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小太监清亮的嗓音:“駙马爷,內廷传旨——太上皇邀您明日辰时入太乐宫,共议京平铁路开通事宜.”
欧阳伦仰天长嘆,抓起案头狼毫在宣纸上狂草:“君要臣忙,臣不得不忙”,墨跡力透纸背,却在惊雷中渐渐洇开,宛如他无处宣泄的满腔愤懣。
欧阳伦踩著积水匆匆踏入太乐宫,青石板上还残留著暴雨冲刷的痕跡。
殿內檀香縈绕,朱元璋斜倚在蟠龙榻上,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著鎏金矮几,案头摊开的铁路舆图上,密密麻麻画满朱红批註。
“来得倒慢。”朱元璋头也不抬,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內迴荡,“知道朕为何急著召见你?京平铁路耗银数亿两,够养活多少万大军!满朝文武都盯著朕的国库,你说,这钱得值不值?”
欧阳伦抹去额角水珠,瞥见舆图上用硃砂圈出的几处隧道標註——那正是工程最耗钱的地段。
他深吸一口气:“太上皇,昔日秦始皇修灵渠,举国怨声载道,可如今灵渠仍在滋养岭南。这京平铁路贯通南北,看似烧钱,实则是盘活天下的『金线』。待铁路修成,江南的丝绸三日可达北平,粮草运输损耗能减七成,光是商税就能”
“说得轻巧!”朱元璋突然坐直身子,龙袍下摆扫落案上镇纸,“借银柜的钱要还,工匠的餉银要发,沿线占地的百姓要安抚!上次报来的塌方事故,又折了三十多条人命!”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著欧阳伦,“你且说实话,这铁路,真能成?”
殿外又响起闷雷,欧阳伦望著舆图上蜿蜒的铁路线,想起勘探队带回的雪山冻土样本。他从袖中掏出一捲图纸,展开时沙沙作响:“这是新改良的铁轨锻造法,用的是南洋进口的精铁。臣已在通州设了试验段,载重马车跑过,铁轨纹丝不动。至於资金.”他压低声音,“臣与晋商密谈过,只要承诺铁路沿线商税优惠,他们愿注资参股。”
朱元璋的目光突然锐利如鹰:“让商贾插手国之命脉?”
“商贾逐利,却也懂算盘。”欧阳伦坦然迎上那道目光,“让他们投钱修路,既解朝廷燃眉之急,又能借其经营之力。铁路若成,他们赚的是真金白银,朝廷得的是万世基业,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沉默良久,朱元璋拾起地上的镇纸,重重压在舆图中央:“明日叫工部、户部的人都来。你当著满朝文武的面,把这些说辞再说一遍。”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若修不成,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搭在这铁轨上了”
“还有现在铁轨都铺得差不多了,就连站台也修七七八八,到底啥时候能够正式开通!你今天务必给咱一个准信!”
面对朱元璋的追问,欧阳伦相当淡定,“太上皇,铁轨是铺好了,可是测试也需要时间啊!安全无小事,咱们得稳妥!”
听到这话,朱元璋嘴角抽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