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死亡凸显(2/2)
沈冰买了不少矿泉水,却只有这一盒牛奶。见凌安楠不復往日的聪慧,相反变得极端迟钝,呆滯的望著手中的牛奶,半天没有想通为何。被凌安楠呆呆的样子逗乐,沈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牛奶不是用来看,是用来喝的。”从凌安楠手中接过牛奶,將吸管轻轻插入其中,再重新放回凌安楠手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她是见凌安楠脸色实在是毫无血色,身子骨摇摇晃晃快要晕倒,才买了这么一盒牛奶。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別的什么更好的办法。
凌安楠平静的將吸管含进嘴中,用力吸允,很快300毫升的牛奶便已见底。补充水分和营养后,凌安楠似是恢復了不少理智和状態,看著傻站著的纪政阳,嘴唇一咧。
“你笑什么?”沈冰本来就一直关注著凌安楠的举动,见他突然笑了起来,眼里还藏著一些狡黠,狐疑的发问。
凌安楠轻轻抬了抬下巴,指向纪政阳所在的方向。“喏,你看政阳像不像一个坠入爱河的傻子?”从他们等在手术室门前开始,纪政阳就一动不动的挺拔的站在手术室门外。正正噹噹的挡在最中间的位置,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牧文羽的背影。当然,这一细节也只有他细心的发现,旁人看来,这位刑侦队长不过只是神色焦虑的等待手术结果而已。
从他们赶到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时间,纪政阳就这么硬挺的站了一个小时。当真是刑警的身体素质,不用白不用。
“纪队长?和文羽?”沈冰顺著纪政阳面向的方向看去,除了张兰之外视野范围內就只剩下牧文羽一人。“不会吧……”不是说纪政阳和牧文羽相配的问题,而是两人不过是昨天匆匆一瞥罢了,这怎么就谱写出了爱情故事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爱情本来就不讲道理。你也是学心理学的,知道一见中情的理论含义。再说,文羽身上作为法制记者的那种乾净利落,我想应该正和纪政阳的意。你若是送个娇娇弱弱的女生给政阳,他反倒不习惯吧。”凌安楠笑著打趣道,纪政阳一个雷厉风行的硬汉和一身牛仔利落装扮的牧文羽看上去倒是十分般配。
“可是……”沈冰有些欲言又止,站在牧文羽的角度上来想。一个和已亡未婚夫相同名字的刑侦队长,牧文羽能克服心中的障碍吗?
凌安楠身体向后仰靠,没有受伤的左手悠閒地枕在脑后:“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俩八字都还没一瞥,话都没说过一句呢,根本就是政阳剃头挑子一头热。將来就是有问题,让他俩自己解决去,和我们没关係。”
凌安楠语气轻鬆,沈冰见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也就不再纠结。安心的靠在椅背上,抓紧享受片刻的休憩。
两人的轻鬆,浑身僵硬的纪政阳是感受不到了。从他出现开始,牧文羽虽然没有和他交谈。但是甫一碰面,两人便直直的对视一眼,牧文羽衝著他礼貌的点头。
那眼神中,除了悲伤难过之外,还有足够抵抗一切惨剧的力量。那是经歷过风雨后的勋章,是歷经过生死后的洒脱和平淡,是体验过失去后的执著。在眼眸深处交匯,糅杂又纯粹,在那一瞬间纪政阳看见了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是从一无所知的菜鸟摸爬滚打到现在。和现在同样的场面不知道经歷过多少次,前辈,兄弟,受害者,数都数不清楚。在他眼中的生死,早就和常人不同,寻常到不过就是早上出门的一碗麵条而已。若是每一次见证失去,都痛哭流涕不能自已,他也无法站在今天这个位置。
然而牧文羽不同,在她眼中看见的那些经歷,並没有改变这个姑娘心中的善良。她依旧在疼痛,她依旧在感伤。只有他们这些在生死线上生活的人才知道,有能力感伤,也是一种让人值得敬佩的能力。那种愿意付出自己的真心,陪著对方一起疼,一起痛的善良。在他身上,早就找不到踪影。
“哐!”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秦刚平静的躺在病床上被护士缓缓地推了出来。纪政阳见状,快走两步握住扶手开始帮忙。
牧文羽推著张兰地轮椅退到一旁,这时才將眼神落在这个早就出现却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注意地男人身上。
“政阳……”牧文羽嘴唇微动,喃喃地轻念出声这个熟悉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