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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还要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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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的那一场风暴已经过去,也都心平气和地说话,而这心平气和底下却好似有一场不见刀枪的较量。

她原本想著,不管怎样,他总该为此辩白一句。

辩白上一句“不曾给过旁人”,若因了心中有气不肯辩白,便说上一句“胡言”也好。

说上一句“胡言”,她也就明白了。

可那人没有。

扳指在那骨节分明的手里摩挲著,摩挲了总有好一会儿了。然那人只是点了点头,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这扳指从前到底给没给过西太后,也许不愿说,也许不必说,总之这到底不是说话的时候。

因此,袍子还湿著,人抬步就走了。

出了木纱门,也出了正堂。

阿磐离开汤泉,寻了张薄毯裹了,神思恍惚地就赤脚往外跟去。

看著那人的身影就立在廊下,她也就立在內室的门樘里不再走了。

司马敦见他出来,赶紧从对面的长廊下跑过来说话,“末將去给主君取件袍子!”

那人身姿立著,没有说话,却缓缓地抬起了手来。

抬起了手来,於那廊柱上,乍然一声清脆脆的响,继而有什么往地上落去。

落到地上,又在地上溅出了哗啦啦的响来。

司马敦惊呼一声,急忙忙扑上前去,“主君!这是主君的扳指!”

阿磐眸中一酸,扶住门樘,眼泪咕嚕一下就滚了下来。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他父君的遗物,怎么就砸了呢?

司马敦仓皇蹲在廊下捡,捡了有多久,那人就在廊下立了有多久。

孤零零地立著,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司马敦小心翼翼地说,“主君.......碎了.......都碎了.......”

阿磐心如刀刺,驀地想起来一句,玉碎人亡。

极力地隱忍克制著,朱唇翕动,不能言语。

玉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那人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却笑,“司马敦,弃了吧。”

司马敦想说什么,抬起头时却戛然而止,“主君.......”

很快对面廊下又疾来一人,是谢韶。

谢韶神色匆匆来稟,“主君,赵人反了!杀了半城的守军,崔老先生命末將来请主君。”

那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应了却又並不动身,仍旧怔忪地与廊下立著。

谢韶便又催,“主君再不去,崔老先生就要.......”

那人平平地问了一句,“要干什么?”

谢韶垂头抱拳,声音兀然低了下去,低得她险些听不清楚,“主君再不去,老先生就要.......就要杀妺喜了.......”

那人喃喃復了一句,“妺喜?”

啊,妺喜。

真是遥远又陌生的名字啊。

怀王四年,崔老先生曾说起了妺喜之祸,也因了这句妺喜之祸,她被人吊上了邯郸的城门。

没想到怀王五年,她还是崔老先生心里的妺喜。

谢韶见状不对,便问司马敦,“主君,怎么了?”

司马敦摇头不说话,只摊开一手的碎玉给谢韶看。

谢韶虽仍不知何故,但再往里瞧,瞧见木纱门处露出来的一角薄毯,还有地上那一小滩湿漉漉的水滴,大体也就懂了。

那人仍旧怔怔的,好似掉了魂,与从前那个杀伐果断的魏王父判若两人。

他问,“赵人造反,与孤何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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