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容锦偷看卿卿沐浴(2/2)
“先別急著高兴,有事交代你去办。”
“小姐吩咐就是。”
“秦氏让人绊住了官差,又叫人偷偷护送沈临离开,你和青黛去后门那堵著,悄悄的,別惊动了人,看他们將沈临藏在了何处,速来回我。”
“是!”
一两和青黛走后,秋桑好奇地问慕云卿:“小姐,您既有心料理二公子,何不趁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消失於世间,何苦还要让人去盯著他?”
“他若出事,今日一案虽死无对证,却难保不会有人说他是被灭了口,倒反帮他洗脱了嫌疑,何况解决他一人於大计並无大用,倒是留著他,说不定还能將川寧侯拉下马。”
就像当日沈妙菡忽然出现在人前揭露老夫人一样,倘若有朝一日沈临忽然出现在侯府,又恰巧被人瞧见了,川寧侯便定要背上个“窝藏逃犯”的罪名。
慕云卿虽不知今日这一出儿究竟是何人设局,但並不妨碍她將计就计。
沈临一逃,即便人不是他杀的,也成了他杀的了。
何况又有容冽去京兆府那边运作一番,想来这杀人的罪名他是背定了,而只要他身上有了污点,沉鳶便可名正言顺地提出和离,甚至无需沈临同意,官府就会判沉鳶归家另嫁。
思及此,慕云卿眉心微动。
沉鳶……难道是她?!
周嬤嬤见自家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在那费心劳神,不免心疼。
慕云卿面色凝重,周嬤嬤也不觉跟著皱起眉头:“小姐,可是有何不妥吗?”
“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古怪……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並无真凭实据……”
周嬤嬤倒了盏茶给她,想起什么便说:“对了小姐,白日里,您被小王爷接走后,姜通传信进来了。”
“姜伯说什么了?”
“之前您不是吩咐让他多多关照沉家嘛,为此他便事事叫人留著心,前两日二少夫人回娘家,姜通的人发现,少夫人她在回侯府前曾去过一处农家,姜通觉得奇怪,便命人多盯著些那户人家,竟意外发现沉家的下人曾往那跑过几趟,都是送银子去的,今儿一早,姜通的人发现他们搬走了。”
“知道那户人家的底细吗?”
“就是寻常人家,父母儿子、媳妇孙子,不过听说那家的小孙子近日来得了重病,家里人急著筹钱,姜通的人去问过,他们说,是二少夫人偶然见街上见到了他们求医问药,觉得可怜,便好心施捨。”
“哦?是吗……”
施捨是真的,好心也未必有假,但只怕不仅仅如此,再是好心施捨也不必巴巴地追到人家里去,不过是给些银子,让下人去岂不好?
慕云卿心下,已有了几分猜测。
沈临说,人不是他杀的,是香儿自己撞上了他手中的剪刀……那么假设他说的是真的、假设这一切都是沉鳶谋划的、假设沉鳶去的那户农家是香儿的家,那么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她记得一两之前曾说过,沈临的通房丫头是由秦氏亲自挑的,又是自小服侍沈临的人,为此很是瞧不上沉鳶,明里暗里没少给沉鳶主僕使绊子,是以按照常理推断,香儿是绝无可能豁出性命去帮沉鳶陷害沈临,这也恰恰是沉鳶聪明的地方,如此一来,任谁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但若是沉鳶给了香儿家银子,一切就另当別论了。
当然了,像香儿这样欺到主子头上的刁奴绝非真心相待就能换回一颗真心的,所以沉鳶才亲自去了香儿的家里,名为施捨,实为震慑威胁。
她摸清了香儿的底细,若她不老老实实听话,便会对她家人下手。
不过慕云卿估摸著,依沉鳶的性子,不像是会拉无辜之人下水的人,她狠不下那颗心,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被秦氏他们欺负到如此地步,以香儿家人相要挟,多半是她在嚇唬香儿,不会真的要了她家里人的性命。
若她猜测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想来不日沉鳶便会提出同沈临和离。
和离……青葱般的指尖轻叩杯沿,慕云卿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对周嬤嬤说:“待会儿这府里消停下来之后,还请嬤嬤往康王府走一趟,把枫实和木槿都叫来。”
顿了下,她略蹙了下眉头,又道:“把容锦身边的护卫也都叫上。”
闻言,周嬤嬤的眼睛豁然亮起:“小姐,码这许多人来,是要一举端了侯府吗?”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小姐您要是跟奴婢聊这个,那奴婢可就精神了。
慕云卿怔愣片刻,细密捲曲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好半晌才道:“……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啊?”
“我叫他们都过来,是恐人少了耗时太久。”
听她这么一说,周嬤嬤愈发好奇了:“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呀?”
“我想让你们趁夜將沉鳶的嫁妆都偷出来。”
一旦沉鳶与沈临和离,必会请了族中的人亦或是官府来清点嫁妆,让她带回家去,可若是那些嫁妆不翼而飞了呢?世人不会说沉鳶监守自盗,只会说是沈家骗占了她的嫁妆去,届时闹上公堂,不止要赔钱,名声也不好。
“还有……嬤嬤您记得拿出一两件顶好的首饰和头面,悄悄地混在秦氏和沈妙菡的首饰里。”如此,才叫“人赃並获”呢。
“小姐放心,奴婢都记下了,您呀,快別操这些心了,也折腾一日了,奴婢去打些热水来给您沐浴,完了便早些歇著吧。”
“好。”
周嬤嬤去打水,慕云卿便逕自走到妆檯前摘下釵环,解了髮髻。
浴桶设在屏风后面,入秋后早晚凉得很,每每沐浴周嬤嬤她们便会一早放好炭盆,烘的里间暖烘烘的,免得著凉。
起身绕过屏风,慕云卿宽衣后入浴,周嬤嬤拿了沐膏帮她沐濯,本就乌黑的发打湿后更见黑亮,柔顺地散在背后,隱隱可见其下莹白透亮的肌肤。
通常洗过头后,慕云卿便不用人在旁伺候,於是周嬤嬤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又听到珠帘响起时,她只当是周嬤嬤进来给她送寢衣,並未多想,甚至还说:“对了,嬤嬤帮我备下笔墨,我待会儿要写封信送往江南。”
大婚之礼,需有高堂在上,她爹娘虽已故去,却不能不请二叔来此。
谁知她说完,周嬤嬤却迟迟没有反应。
“嬤嬤?”慕云卿说著,狐疑地转头朝屏风外看去,却见那绣画接天碧叶处,容锦俊美无儔的那张脸一半被屏风遮住,一半露在外面。
未曾被挡住的眸子灼灼发亮,闪动著意味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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