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蛇(2/2)
李漾春见母亲发话,她自己也有些得意,数落道:“瞧瞧,惹我母亲生气了吧?你別以为自己的姐姐是贵妃就能多得意,不过是靠年轻些又漂亮些,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又漂亮的女子,等哪日贵妃的宠爱被別人分了去,看你用哪只嘴说出张狂的话来。”
范遥眼睛一眯,盯著李漾春的脸,让李漾春不由有些害怕。
可上一次二人爭执,建阳帝显而易见是帮著她这边的,想到这点后李漾春的腰板挺了挺:“你这么看著我做什么?难不成觉得我说的不对?瑜贵妃这些年来没个一儿半女的,陛下不过是觉得她年轻而已,等再过两年,脸上的皱纹一多,也不知陛下还愿不愿意见她!”
这回,李漾春算是把之前被打的恶气吐了个乾净。
可她哪里想到,这范遥是个脾气爆的人,上前一大步动作极快,李漾春身边的婢女压根没反应过来,就听清脆的一声响,接著是李漾春的尖叫,等婢女看向李漾春时,她的右脸上已经有了一个红彤彤的印子。
范遥是个不愿废话的人,她挑了挑眉道:“既然你说我张狂,那我就告诉你,我张狂的原因並非是我姐姐身为贵妃,而是在我姐姐身为贵妃的同时,我父亲是朝中二品大员,我兄长正在边关戍守杀敌,我二姐姐嫁了户好人家,这就是我张狂的资本。你若不是命好投了个好胎,只怕现在不知在哪个鸡笼子里等著被宰呢。”
她的话说的很快,嘴又利的像是把刀子,一下將李漾春的骄傲全部剥开。
李漾春被气的直跺脚,寧寿长公主也停下了脚步,气愤的转过头,见自己女儿被打再冷静不下来,吼道:“你个没礼数的东西,来人吶!范家四姑娘以下犯上,目中无人,赏她四十巴掌,再让她那好父亲亲自来接!”
当成满京城贵女的面儿范遥被打三十巴掌,这別说范遥本人,就是整个范家连同宫里的瑜贵妃都要顏面扫地!
眼看两边衝突渐大,裴十柒看向了身边的言若敏。
趁著公主府的下人去撕扯范遥时,姑娘们有的想求情,有的生怕殃及自己,挤的挤躲的躲,裴十柒也顺势推了一把言若敏。
言若敏狠狠一个手抖,被她捧在手里的匣子摔在地上,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里头许多昂贵的首饰都被摔落,寧寿长公主顿时变了脸色,言若敏也嚇的心里一颤,跪在地上眼睛都急红了,一边道歉一边捡。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此处时,一条细如手指头顶通红浑身绿色的小蛇从匣子地步窜了出来,一下咬住了言若敏捡首饰的手。
言若敏惊呼一声,眾人也都看了个真切,嚇得乱作一团四下跑开,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李漾春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回身逃的时候踩住了旁人的裙摆,二人双双倒地,將更多的人弄摔在地上。
这些人哪里能想到,早已该冬眠的蛇,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季节。
朱玥也白了脸,她指著那条咬著言若敏手指的蛇说:“我知道这种蛇,它是有剧毒的!”
因为自小不是生长在京城的,朱玥的老家有许多蛇,什么蛇有毒什么蛇无毒她基本都能认出来。
听完朱玥的话,那条蛇仿佛给她面子一般,鬆开了言若敏的手落在地上,向著其他姑娘们爬去,这更嚇得大家尖叫逃跑。
寧寿长公主哪里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此时她的脸色比那条蛇的顏色还要难看的多,跺著脚说道:“没用的东西们,还不快抓住它!”
眼看那条蛇逼近旁人,裴十柒果断捡起一旁的箭弓,拉弓搭箭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剑尖对准蛇头,一箭將它钉死在石砖上。
闹剧结束,言若敏也不知是被嚇到了还是毒性发作,睁著眼睛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裴十柒过去测了鼻息,確认人还活著,立马吩咐道:“快差人送她回去,並把太医请去言家。”
寧寿长公主此刻也回过神来,也跟著说道:“对,对,再把这条孽障给我烧了去,真是嚇死人了!”
“且慢!”裴十柒站起身来,直视著寧寿长公主的眼:“那条蛇是从装著彩头的匣子里窜出来的,在场眾人皆亲眼所见,而彩头是长公主您所准备,这条蛇和您有无关係?”
“和我没关係,你別在此处信口雌黄!”寧寿长公主一甩衣摆:“可能是整理东西时不小心让它钻了进去罢了!”
裴十柒却咬死她不鬆口:“不可能!且不说长公主您所住之处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您每日与蛇同寢同食,朝夕相处,才能在收拾首饰时碰巧让它钻了进去,又碰巧一直无人发现?再者,蛇本就不是这个季节有的东西。”
“方才我让人將匣子打开,在眾人面前都晃了一圈,若是有蛇大家早就看到了!”寧寿长公主狡辩道。
朱玥现在终於明白裴十柒的意思了,冷笑一声说:“只怕事情的关窍就在这里了!天气冷的时候,蛇会陷入冬眠不动也不会出没,所以您只需要將各种首饰盖在它的身上將细小的它遮住,又在我们面前只晃了一遍,又有谁会发现?可方才我注意到,放置这匣子的地方正是火炉旁,蛇被暖意唤醒自然活了过来,谁开这个匣子她就会衝出来咬谁!”
听完朱玥的话,在场的姑娘们纷纷想起当时的场景,匣子的確被寧寿长公主的婢女搁置在了火炉旁。
再联想到她们母女无论如何也不准人將匣子打开的事,这不禁让眾人汗毛倒数。
其中就有人问道:“那岂不是,谁贏了这三把游戏,谁得了彩头,谁的名字就在阎王爷那被打了叉?”
“没想到堂堂长公主竟然如此歹毒!我们与她何仇何怨!”
薛骋没做到的事,裴十柒要做到,於是她直接说道:“之前我调查到梨村的事与您有关,我还不信,毕竟一个妇人哪里会有这样狠毒的心思,如今我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