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章门自开(1/2)
河床上死寂无声,只余水银气泡“噗噗”破裂的轻响,带著股甜腻的腥气。张仪騫騫騫騫半跪在冰冷的胶泥里,怀里那黑葫沉得坠手,葫肚皮上,一道金线蜿蜒扭动,如同饱蘸了御窑金粉的笔锋,正吃力地勾勒出一个古拙雄浑的“李”字篆文。
这金字活像刚出锅的胡麻饼,烫得他胸口发闷。
“乖乖隆地咚!”秦劲凑过来,眼珠子差点粘在葫肚皮上,沾满黑泥的手指头蠢蠢欲动想戳,“张兄弟,你这葫芦…肚里揣了老李家的族谱?咋还烙上印了?莫不是刚才灌那黑油喝撑了,反芻反出个金疙瘩?”
他话音未落,脚下猛地一震!
“轰隆——!”
不是水响,是金属巨物摩擦的沉闷咆哮!那扇嵌在河床深处、污垢斑斑的青铜巨门,仿佛被这金字烫醒了!门楣楣上太宗御笔“镇此门”三个大字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厚重的门板连同门环上那两只狰狞的镇墓兽,都跟著簌簌簌簌抖动,震落大块暗紫苔蘚蘚和惨绿水银痂,露出底下寒光凛凛的青铜本色!整个水银河床如同筛糠,胶质泥浆盪起一圈圈涟漪。
小十六正用袖子心疼地擦他那瘪了角的玉钥匙,被震得一个趔趔趄趄趄趄,金冠上的明珠“啪嗒”掉进黑泥里。“哎哟我的珠子!”他手忙脚乱去捞,嘴里不忘嚷嚷,“曾祖父生气了!张大哥,快把你那葫芦藏好!別拿老李家的招牌显摆!”
玉真公主拂尘一扫,几点清辉护住眾人脚下方寸之地,勉强稳住身形。她目光如电,扫过巨门,最终落在张仪騫騫騫騫怀中黑葫那烫金的“李”字上,声音带著洞穿时光的冷冽:“太宗皇帝非是游山玩水至此。贞观九年,袁天罡夜观紫微,言驪山地脉有变,九头蛇族余孽,正借贏秦地宫积攒千年的阴煞尸气,试图沟通域外邪神,唤醒其族沉眠神主。”
她指尖虚点那扇正轰鸣作响的巨门:“此门,便是锁。太宗皇帝亲临险地,以真龙血脉刻下符牒牒牒牒为锁芯,”手又一指门楣楣上金光流溢的御笔,“以帝王气运书『镇此门』三字为匙孔!內外相合,方能永镇邪祟於九幽之下!今日门扉震动,是符牒牒牒牒感应到了血脉同源之气!张仪騫騫騫騫,你怀中黑葫所显之『李』字,正是太宗血脉烙印!”
“血脉烙印?”林晴儿惊疑不定地看向张仪騫騫騫騫,“张木头,你…你难道真是太宗皇帝流落民间的…”
“打住!”张仪騫騫騫騫脸都绿了,赶紧打断这要命的猜测。他低头瞅著葫上那烫金大字,又看看轰鸣的巨门,再掂掂手里沉甸甸的黑葫,一个大胆的念头像水银气泡般“噗”地冒出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小十六手里那枚瘪了角的玉钥匙,眼神发亮。
小十六被他看得一哆嗦,下意识把钥匙藏到身后:“张大哥,这钥匙是曾祖父给的『玄宫启钥』,敲敲鱼龙还行,可…可开不了这么大的门!你看它都磕瘪了!再捅坏了,曾祖父晚上託梦打我手心咋办?”
“不捅门!”张仪騫騫騫騫几步跨过去,指著门楣楣上金光最盛的“镇此门”落款处,那方小小的“贞观御製”印记,“试试这个!你曾祖父的私章!”
“私章?”小十六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这我熟!父皇批奏章盖玉璽,我偷盖过他的私章玩……呃,我是说我见过!”他拿著玉钥匙,比划著名那印记的大小,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扁掉的尾部,往那“贞观御製”印记中心一摁!
钥匙尾部的玉石与冰冷的青铜印记贴合。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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