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佛经线索(1/2)
斗宝大会刚散场,西市热闹得如同烧开了的锅,人挤人,摩肩接踵。张仪騫蹲在粟特商人坎吉的摊位前,两根手指头捏著个新罗青瓷瓶,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这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著金光,瓶身上刻著的八思巴文连起来,竟是个“卍”字佛偈。
“二十贯!多一文就让林姑娘放蛇咬你!”张仪騫操著半生不熟的粟特语砍价,一边说,一边还晃了晃腕间的铜钱蟒。那铜钱蟒也配合著他,吐著信子,模样挺嚇人。林晴儿抱著胳膊在旁边冷笑,她今儿穿了件鹅黄襦裙,裙摆上绣的蛇纹隨著她的动作若隱若现,透著一股不好惹的劲儿。
坎吉被他这架势弄得急得直抹汗,大声辩解道:“这可是新罗王室的新罗青瓷,哪能这么便宜!您瞧瞧这工艺,这质地,二十贯可买不来!”他的粟特语里带著浓浓的著急和不舍,眼睛紧紧盯著张仪騫手里的瓶子。
这时,秦劲拎著横刀从人群里挤过来了。他这刀柄上还沾著点血,看著有点嚇人。秦劲开口说道:“查到了!那胡商说残页是从龟兹黑市淘来的。”张仪騫让秦劲帮忙去查佛经残页的来歷,龟兹黑市路途遥远,看来线索断了,打算先回去再说。
坎吉拦著不让走,说不能不买东西就平白嚇唬人。
“坎吉掌柜莫要欺生。“张仪騫举起瓷瓶对日而照,釉面在阳光下泛出诡异的青灰色,“新罗青瓷需用金刚山白土,烧成当如碧潭映月。你这胎质粗糲似沙州陶窑,怕是连十五贯都不值。“
粟特商人紫髯颤动,镶著瑟瑟石的腰带撞得叮噹响:“尊贵的拓揭(粟特语:主人)定是错看了!“
“且慢!“忽有头戴垂缨冠的倭人挤入人群,腰间银鱼符刻著“大学寮算生“字样。他对著瓷瓶三拜方道:“在下遣唐准录事阿倍广成,此物纹样实乃新罗古篆,应当是新罗青瓷。”
张仪騫嗤笑出声:“广成兄怕是把《汉书·西域传》读岔了,这分明是吐蕃苯教的雍仲纹。“说著就用棍子在地上画著胡乱编造的雍仲纹,惊得倭人忙不迭翻开《入唐求法巡礼行记》狂记。
阿倍广成接著说道:“方才见章异仙大人您重金竞拍那佛经残页,在下实在好奇,不知为何如此看重这残页呀?”
张仪騫眼珠一转,心里琢磨著怎么应付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他指尖轻轻一转瓶底,就听见“咔嗒”一声,瓷瓶竟然展开一幅巴掌大的《黄海堪舆图》,那金线勾勒的航线直直地指向新罗金刚山。这一下,把旁边的人都惊到了。辩机残魂在他识海里也坐不住了,突然惊呼:“这纹路暗合《灵枢瑜伽论》残页!”
“这画的是东渡航线”阿倍广成凑近了仔细看,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法相宗玄昉大师东渡时,可是带著《大般若经》等五千卷经书呢。”说著,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鎏金香囊,香囊里面刻著法脉传承——玄奘传窥基,窥基传慧沼,慧沼传智周,智周传玄昉。这一串名字,可都是法相宗里响噹噹的人物。
辩机残魂听到法相宗几个字,便附体张仪騫,顺著问道:“如今法相宗怎样了”阿倍广成听他这么问,轻轻嘆了口气,顺手帮林晴儿扶正了被风吹歪的帷帽,说道:“玄昉大师说过,法相宗精义深奥,如今在长安,已经少有人研习了。倒是贞观年间圆测法师回新罗后,在庆州佛国寺讲经说法,很是受当地人推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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