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水钟杀机(三)(1/2)
“轰——!”
张仪騫被气浪掀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后背重重撞在暗渠石壁上。他顾不得疼,撒腿就往反方向跑:“粟特佬的火药掺了多少沙子?这爆炸声比雷公放屁还响!”
黑葫在腰间叮噹作响,葫口喷出的三昧真火將身后追兵烧得吱哇乱叫。少年边跑边扯嗓子喊:“秦大哥!晴儿!这暗渠通著西市胡姬酒肆,咱们去喝......哎呦!”话音未落就被污水里伸出的骨手绊了个狗啃泥。
“书呆子!”林晴儿的声音裹著水汽传来,“你裤襠著火了!”
张仪騫低头一看,方才爆炸溅起的火星子果然在裤脚乱窜。他手忙脚乱地拍打,黑葫突然喷出股酒液,把火苗浇灭的同时也淋了他一身西域葡萄酒香。
秦劲拎著横刀从岔道钻出,官服下摆沾满青苔:“金吾卫在务本坊设卡,张巡大人的玄鸟符......”话没说完,一只冒著青烟的纸鸟突然撞在他肩头,展开成张泛著松烟墨香的密信。
“快看!”林晴儿用铜钱蟒卷过密信,“张巡大人的字跡——'查永兴坊暗渠,有胡商私运火油'......这字怎么在渗血?”
张仪騫凑近嗅了嗅:“是靺鞨巫医的犀角墨,遇水显形。”他解下蹀躞带上的狼牙,在信纸背面刮出暗纹,“哟呵!还画著玄都观方位图,这老道跟粟特人勾搭上了?”
暗渠深处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秦劲横刀出鞘三寸:“长安城地下暗渠按《水部式》分二十八宿,永兴坊对应的是......”
“参水猿!”林晴儿手腕翻转,铜钱蟒在虚空中拼出星图,“《夏侯阳算经》载,此处暗渠当有七尺三寸深,可这水位......”她突然甩出枚铜钱,钱幣打著旋儿沉入污水,“足足一丈二!”
三人顺著水流方向疾行,靴底踩碎的蚌壳在幽暗中泛著磷光。张仪騫的黑葫突然剧烈震颤,葫口对准某块鬆动的青砖:“这砖缝里掺了辽东火油!粟特佬要把长安城当火锅涮啊?”
秦劲用刀柄撬开砖石,露出青铜齿轮咬合的机关:“是武德年间工部造的'子午仪',用来调控暗渠水位。”他忽然皱眉,“齿轮上有新打的油渍,半个时辰前还有人调试过。”
“让专业的来!”张仪騫的黑葫喷出三昧真火,火舌顺著油渍烧进机关內部。齿轮组突然疯狂转动,暗渠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露出刻著波斯文的青铜阀门。
林晴儿突然扯住两人衣袖:“小心!这是《九执歷》记载的星宿锁......”话音未落,二十支淬毒弩箭破水而出。她的铜钱蟒瞬间化作盾牌,金属碰撞声震得人牙酸。
张仪騫趁机甩出黑葫,葫身重重砸在阀门中央的狼头徽记上:“范阳卢氏的破机关也敢称星宿锁?小爷在醴泉县修水车时......”
“喀嚓!”
阀门应声而开,腥臭的污水裹著三个活人衝进密室。张仪騫刚抹了把脸,就看见个穿锁子甲的粟特武士正在调试水钟,日晷仪上赫然刻著“午时三刻”。
“康阿义!”秦劲的横刀劈开火油幕,刀锋在对方胸甲上刮出串火星,“河西军通缉你三年,今日倒让某捡了现成功劳!”
粟特武士突然甩出弯刀,刀柄镶嵌的蓝宝石在磷火中泛著妖光:“唐狗也配提河西?当年你们將军......”话没说完就被黑葫砸中面门,鼻血溅在铜壶滴漏上,把刻著“午时三刻”的刻度染得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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